她定定地看著她,桑嫵同樣焦躁,雙唇微微顫抖:“顧庭斯說,他把陸末年帶出病房之後,;陸末年要來雲頂之巔,他把人送來,就走了。”
溫妮電話打到陸悅君經紀人那裏,再由經紀人傳話給陸悅君,話已經說不清楚了,隻說是桑嫵讓她盡快趕到雲頂之巔。
陸悅君當然知道,桑嫵定然是因為陸末年的事情才會找她,但是陸末年這邊具體是什麼情況,她是不知道的。
眼下,一聽桑嫵這番話,陸悅君的臉色,驟然煞白。
臉色顯出一種極其恐懼的情緒,胡亂地喃喃自語:“雲上之巔,雲上之巔,那個人……”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陰冷地望向桑嫵。
寒風裏的緊緊抓住雙手站立的桑嫵,臉色也很是難看,眉目間,都是對陸末年的擔憂關切。
陸悅君便想,可能桑嫵還不知道,這雲上之巔,意味著什麼……
她忽然有些同情起來桑嫵了,這個女人,不管過去多少年,似乎總是蒙蒙然然,完全被人操控了生活。
“雲上之巔這麼大,我們怎麼找?”陸寧犯愁地開口,抬起頭看向直入黑暗蒼穹的高樓,又說:“他會在哪裏?”
桑嫵想了想說:“去,我們去監控室大廈裏麵的監控視頻。”
隻有這個辦法,才是最快最容易找到陸末年的。
要是單靠著她們一層一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估計一天都找不到人。
陸悅君沒說什麼,轉身就朝著雲頂之巔的大門走去,桑嫵和陸寧連忙跟了上去,準備去監控室。
以往水火不容的三個人,在陸末年的這件事情上,倒是默契地達成了一致。
寒風過境,寬闊的大廈廣場上,隻有她們三個人在疾步行走,冷風呼嘯而過淒清的夜,繞著大廈撕扯,如同鬼哭。
如此深夜,無聲詭異,處處透出讓人心底發涼的寒意。
桑嫵腦海裏不斷回放著顧庭斯剛才說的那些話,總覺得,陸末年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她們找到。
正思忖間,忽然聽到陸寧大叫了一聲:“小心。”
眼疾手快的陸寧,一把把陸悅君拽住,往後脫了兩步,桑嫵腳步還來不及抬出,眼前一晃而過一個黑色的影子。
緊接著,“嘭”一聲悶響,那個黑色的影子,就直直地砸在了她兩步開外,似乎有什麼粘稠的液體噴濺在了臉上,溫熱溫熱的。
她整個人直挺挺地僵住,那骨頭破碎,血肉成泥的聲音在寒風裏響動,砸開的腦漿四散開來,如水滴滴落地麵,密密麻麻。
她想起了恐怖電影裏,魔鬼扭斷人頭顱的聲音。
然後徒手撕開人的骨肉,那種聲音,就是眼前她聽到的,驚悚惡心,教人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身體裏麵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全部逆流,狂跳的心髒幾乎要撕開胸膛而出,她手腳顫抖著,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恐懼無邊無際,心痛湧入黑暗盡頭。
她不敢去看,臉上手背上,身上都是血,雙膝跪下癱坐在地上,有溫熱粘稠的血液從地板上蔓延開來,把她的雙膝給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