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冰寒之氣湧上心頭來,難不成,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絕對不能的。
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她轉身就往前跑去,邊跑邊喊:“救命啊!”
隻有把人吸引過來,才有機會自救,也能救那個男人。
後麵陳雄吼叫著:“想跑。”
提著刀便追,他是怨恨桑晚安到了骨子裏了,因為這個女人的一次利用,竟然讓他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這世上還有像他這麼倒黴的人嗎?
這個女人太賤了,而傅寒遇,則是太猖狂了。
幸好天公有眼,他死了。
可是,桑晚安還在,他一定要把她給殺了。
她剛跑出去沒多遠,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陳雄殺豬一般的嚎叫聲,極其痛苦。
借著便聽到了砍刀落地的聲音,鏗鏘的響聲之中,是陳雄的痛哭聲,她的身體一下子便頓住了,僵硬地回過頭去。
下了一場雨後,巷子裏麵有些濕,青石牆麵上有些苔蘚在蔓延,橘黃色昏沉的路燈下,那人一身綠色軍裝厚重真皮軍靴,挺拔的身姿長腿迷人,利落地抬腿,軍靴砸在陳雄的肩膀上,便把陳雄給生生地逼得跪了下來。
他的手剛剛已經被拗斷,軟軟地癱在身側,臉色因為疼痛憋成了豬肝色,跪在那裏好像見到鬼了一般,牙齒打顫地喊了出來:“鬼啊!”
是的,他見到鬼了。
眼前的這個軍裝筆直利落瀟灑的男人,竟然是那個死去多日的傅家公子傅寒遇。
舉行過公葬的傅寒遇,竟然活過來了。
還是在這樣陰陰沉沉的夜晚之中,更顯得可怖異常。
桑晚安站在那裏,愣住,冷風從身後呼呼地吹了過來,她卻不覺得冷,隻是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在高高的路燈清輝下,那人徐徐地轉過頭去,依舊是那樣桀驁不馴的眉眼,依舊是眼角眉梢都挑著桃花的邪氣男子,像是從畫卷之中走出來的年輕軍官,帶著滿身貴氣,好看得讓人側目。
他在朝她眨著眼睛邪魅地微笑,站在這頭的她,看著看著,卻哭了起來。
這個人,回來了。
無數次在心中期盼過,這個男人一定是不會死的,一定是這樣的,但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她都不敢確定他還在,因為生怕希望全部變成了絕望。
那樣的絕望,她不敢想。
當他站在她的跟前的時候,她的眼淚奪眶而出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她太想他了,這是幻覺嗎?
素來冷靜的她,竟然伸手去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真疼!
她這才敢確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傅寒遇回來。
雖然他還是像個痞子一樣站在那裏朝她笑,這一刻,她卻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比他眉眼上挑的桃花更好看。
灼灼開放,豔絕天下。
他是那個邪氣入骨放蕩不羈的傾世公子哥,傅寒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