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為隻要自己一出馬,兩人都會就範。畢竟在後宮中除了皇後就是她最大了,一個臣女一個臣弟,怎麼著也要聽她的擺布才對。怎知竟然不是!
她至今還清楚記得在雲遙處碰壁後她又宣了晚亭進宮,軟硬兼施地要晚亭主動放棄雲遙,甚至她都用言語在羞辱晚亭了!可是晚亭卻微笑著隻說了這句話:“隻要這話是紫衣侯親自來對臣女說了,臣女立即解除婚約,決不勞煩娘娘操心。”
就是這話讓她無話可說!人家說的清楚的很,不是她要巴著她的弟弟不放,而是她的弟弟巴著她不放呢!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嘔嘔,她真想吐血了!
等她再跟雲遙說起這事,甚至特地把晚亭的話說出來,還加上自己的臆想時,雲遙卻冷靜地對她說:“她說的沒錯,確實是臣追求的她,而且臣也主動答應,今生今世隻要她一個人,別說解約另娶,就是妾室通房,臣也不會要一個。”
“你瘋了?這種大事你怎麼能擅自就答應了?這可是承繼香煙的大事情啊?萬一她不能生養怎麼辦?難道你就一輩子連個孩子也不要了?”賢妃直覺的雲遙有病,連繼承香火的大事都當兒戲!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怎麼能看著自己的弟弟做這樣的蠢事?那不是給人笑柄談資嗎?
“要孩子的根本是什麼?不過是有人繼承香煙,祭祀祖先罷了!隻要是人都可以。天下孤兒何其多,哪個不可以當做自己的孩子呢!”雲遙說的雲淡風輕,賢妃卻聽的險些昏倒!
這這,這都是什麼邏輯?外人的孩子怎麼能當做自己的?這能比麼?皇上還時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呢,何況是拿人家的孩子當自己的養?那能養的熟嗎?不,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難道雲遙你不能生養嗎?莫非當年在戰場受了什麼暗傷,所以才有這種話說?是了,難怪他回來後就變了個人般,不僅不再走馬章台醉紅塵,反而汲汲營營地忙著賺錢起來,還連個女人都不接近,就連對杜若的一片深情都是不假辭色地拒絕了!
一個氣血方剛的年輕男子怎麼會不近女色呢?原因原來在這裏啊!唉,可憐的弟弟啊,這樣大的痛苦竟然瞞著家人,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了這麼些年,麵對外麵的言語他該是怎樣的難過啊?
賢妃臆測著自以為的真相,隻覺的晴天霹靂似的,急忙就喚太醫來給雲遙診治。雲遙若是知道了賢妃的想法肯定會氣的口吐白沫!
小時候走馬章台那不過是無聊裝老大,隨著一幫子紈絝少年胡鬧罷了,有誰是真的去找妓女的?莫說妓女了,就連歌女都沒叫過!不是他們純情,而是那時候的他們隻知道跟風,好搶風頭,全是為了說話能嘴巴硬,都是哄人的罷了!再說了,上官鴻可是沒少為這個打罵他,他可不敢真的觸犯這個表舅父的虎威!
太醫很快地趕了過來,本以為是替娘娘診脈呢,沒想到竟是為紫衣侯!嗯,莫非這個紫衣侯有什麼難言之隱?太醫覺的有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覺的寒氣逼人。
“稟娘娘,侯爺身體健康無礙。”提心吊膽,仔仔細細地診完了脈,太醫鬆了口氣,一麵回報,一麵狐疑。
“娘娘這是做什麼?”不等賢妃開口,雲遙先說話了。
他已經鬱悶了半天了,還不知道賢妃為什麼讓太醫來給他診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