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人聽蕭墨笛這話明白是給了杜若的台階,都想這杜若若是個聰明的就該順著下來才是。但杜若偏偏就讓一幹人掉了眼珠子!
“笑話!我怎麼不知道我病了?就算我病了,要請人也不需要請你們幾個,我自有自己的娘家親人來照應,哪個需要你們來多事!”杜若倨傲地抬著下巴,一眼也不看眾人,臉上掛著嫌惡的表情。
此話一出,封氏當即不高興了。
封氏從來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個性最是中庸平和,這次要不是看在晚亭對她女兒晚雲的一片心意上,就算蕭墨笛請她,她也未必會出頭。封氏的皮膚很白,近乎蒼白的那種,一撂下臉來,整個人就顯得陰沉沉的起來,再配上滿府裏到處的白紙飄飛,更是有點恐怖的感覺。
杜若看的渾身不舒服,忙挪開了眼,指著外麵叫她們出去。
“少夫人好大的氣派,竟連自己的夫君也不放在眼裏了!我倒是願意走,隻要你能讓武昌伯親自來說一句,我立馬離開。我還懶得管你這些事。唉,弟妹啊,我真是願意為武昌伯盡力的,可人家夫人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弟妹你可要原諒我才好。”封氏看著杜若無奈地對蕭墨笛說。
“幾位夫人,我們爺說,這內院的事就拜托給幾位夫人了,有什麼麻煩隻管找他就行,不需要聽別人的。”蜜香忽然閃身出來,看著蕭墨笛幾人,又看了看杜若,吞了吞口水說道:“我們爺說,難為幾位夫人了,請大家不看活人的麵子,權當是看死者為大的份上吧。我代我們爺給幾位夫人磕頭道謝了。”說完,真的跪了下來“嗵嗵”地磕了兩個頭,讓原本就心懷慈悲的封氏等人更是心有戚戚。蕭墨笛忙拉了蜜香起來,索性讓她也跟著自己等人去張羅,也是順便教她的意思。
這個蜜香卻是個聰明的,她對雲飛又有感情,做事又非常認真,又不自以為是,對蕭墨笛等人更是尊重,因此一場喪事下來,倒是贏得了所有人的讚譽。也把杜若氣的火上頭頂,在府裏更是鬧的不安寧,最後連杜若自己的父母也氣的不管她了,這杜若就更覺的淒涼,也就更恨所有的人起來。
因為父母雙亡,賢妃娘娘憂傷不已,鬱積之下也病倒了,雲遙和雲飛夫妻便時常被宣進宮裏去問安。杜若本來就與賢妃熟識,如今親上做親,關係更是進了一步,杜若便趁著無人在旁時慢慢的用言語挑撥起來,先還是說晚亭怎麼不好,再到後來,竟說起晚亭命硬,克了上官夫妻二人來。
“娘娘,這並不是我胡亂瞎猜。您看,公爹雖然臥病在床,可一直是安安穩穩的,臉色也好的很,假以時日再好生調養,重新站起來也未必不可能,怎麼三表哥才定了親他老人家就會去了?還有婆母大人,她老人家更是身體健康,哪有忽然就辭世的道理?雖然我們外麵都說是婆母與公爹情深義重,不忍陰陽相隔,可是娘娘,對於女人來說,這世間最重要的不僅僅是夫君,還有兒女不是?可是婆母居然能舍下娘娘和二哥他們,您說,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杜若拿帕子掩著眼角的淚痕,低下頭不看賢妃的表情。但她心裏已有把握,她的這番話從現在起就會在賢妃的心裏紮根,然後發芽,成長。等到長成參天大樹時,上官雲遙,南宮晚亭,我杜若所受到的傷痛,我要你們加倍的償還!你們想稱心如意,還為時尚早呢!杜若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眼裏隱藏著嗜血的瘋狂。
誰輸誰贏,我們慢慢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