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鉉自然答應了,順便把兩人的婚禮等事也攬了下來,不僅是因為玉玲瓏是他的屬下,更是……“亭兒,去把你母親和妹妹晚若叫來。”
果然如此!晚亭心裏有豁然貫通的感覺。
蕭墨笛早知道晚若是丈夫帶回來的。那是九年前,南宮鉉深夜悄悄回來跟她透露要帶一個幼女回來撫養。“半路上撿到的,對外就說是我的女兒,就當是個庶女吧。”
蕭墨笛看見暗一對她莊重的點頭,也就沒說什麼,痛快的答應了。女人適當的糊塗是必要的,不是嗎?
第二天南宮鉉果然抱著一個一歲左右大的女娃哈哈笑著回來了,蕭墨笛自然也配合著演了一出吃醋生氣,最後無奈的戲碼,從此南宮三房就多了一個七姑娘,庶女晚若。
戲碼演的似真似假,但蕭墨笛的疑心卻是真的。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原來晚若真是丈夫“撿”的。
但對於晚若卻是晴天霹靂一般。自己竟不是忠勇伯府的庶小姐?這個……這個,實在……晚若頭嗡嗡的響,半天動彈不得。
南宮鉉沒那個精神去研究晚若一個十歲小丫頭的心思,是如何的風湧雲動,他還要為玉玲瓏布置喜堂呢!
晚亭隻來得及拍拍晚若的手,就被支使的團團轉了。許多人還迷糊著,就被使喚的腳不點地,大家都忙的恨不能三頭六臂才好,隻剩下晚若陪著玉玲瓏和睡著的沈笑在客房。
看著眼前這個年近三十的美貌女人,晚若發現自己與其真的很像。尤其是誰也沒發現過的天然卷發。當初自己為了這還煩的要命,為了掩飾特地將頭發編成了麻花編,對人就說卷發是這麼形成的。
所有的一切南宮鉉說的清楚明白,容不得晚若懷疑。許是血肉至親吧,在初次的震驚慌亂過後,晚若終還是安靜下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再細問,晚若也沒有覺的有什麼,唯一不好的是,她才相認的父母居然已經麵臨生死離別。晚若心底悲涼,淚水湧上眼眶。
“還沒醒麼?”一時改不了口叫眼前的兩人做爹娘,她隻好含糊的問玉玲瓏,眼睛看著床上千瘡百孔的男人。
“嗯。”玉玲瓏沒回頭,兩眼癡癡的望著床上的人,低沉的應了一聲。
又是一陣靜默。空氣中透著壓抑和焦灼。
晚若慢慢走了過去,遲疑片刻,還是伸出手,握住了玉玲瓏冰涼的手,笨拙的安慰道:“放心吧,他會醒過來的,你都等了那麼久,他怎麼會忍心讓你失望呢?一定會醒過來娶你的……”說到這裏,晚若不禁哽了嗓子,眼淚悄悄滑落下來,滴在沈笑的手背上,濺開成一朵花。
玉玲瓏反手握住晚若,點頭道:“我知道,他會醒過來的。他還沒有看到你,怎麼會舍得不認自己的女兒呢!”抬眼看著晚若,真心的說道:“謝謝你,沒有恨我怪我,還願意認我這個不負責不稱職的娘。”
“娘!”晚若撲過去緊緊的抱著她喊。“娘你說什麼呢!女兒怎麼會不認你們呢?是女兒不好,這麼多年隻知道在府裏享福,不知道娘你卻在受苦。”
玉玲瓏緊緊地抱著女兒,拍著她的背,眼淚如雨落下。還用說什麼呢?她的女兒,她曾因為恨沈笑而主動要求放棄的女兒,竟然沒有怨恨她,竟然又回到她的身邊了。
晚若的衣袖被輕扯了一下,一個嘶啞的聲音問:“你是我的女兒?是真的嗎?”
玉玲瓏和晚若喜極而泣:“醒了醒了!你終於是醒了!”
沈笑固執的拉著晚若的衣袖,看著玉玲瓏問:“是不是?究竟是不是?”
玉玲瓏點頭,晚若也點頭。
“是,當然是。你離開半月後我才發現的。”玉玲瓏笑著流淚。
“我的女兒,真是苦了你了!”沈笑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個扁扁的小小的玉蟬,遞給晚若:“我沒什麼東西給你,這個是我出生時我的爺爺給的,拿著,以後就當是我陪在你身邊吧。”
晚若伸手接了,緊緊地攥在手裏。
房門敲了敲,南宮鉉推門進來,看著屋裏的一家人微笑道:“喜堂已經布置好了,你們這對新人還在磨蹭什麼!若兒,幫你爹娘收拾打扮,扶出來拜堂。”拍了下手,青蝶等人端著喜服頭花胭脂等東西走了進來。
“給新人更衣!”南宮鉉揮手,眾人忙上前扶起沈笑,晚若親自替玉玲瓏梳頭裝扮起來。
南宮鉉退出房間,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幽幽歎了口氣。
“父親……”晚亭上前扶著他喚了聲。
轉頭看著妻子和兒女都在靜靜的看著自己,南宮鉉握了握拳:“預備,新人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