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晚亭來的這個朝代因為剛剛建立不久,建元帝又是個英明君主,法製還算不錯,又有嚴格的製度管理,否則,憑晚亭的身份還真是隻能任杜若欺負。誰讓人家老爹是太常寺少卿,自家這個老爹一個普通民眾,還到現在也見不著人呢!
一想著這個,晚亭就氣不打一處來。此時聽了杜若的話,未等眾人說話,晚亭先自鼓掌起來,連道:“說得對說得對,大家千萬不要因為杜姑娘的幼稚掃興,不然杜姑娘真的難過到想死可怎麼辦?我們豈不成了見死不救的凶手?杜姑娘在九泉之下也是深感對不起大家的。”
眾人忍笑忍得辛苦萬分。
晚雲晚雪驚異地互看了一眼,又眼帶疑惑地看著晚亭,隻是不語。晚芙揉著手裏的柳條,扭成了麻花。晚風緊抿著嘴,到看不出什麼來。
“你!”杜若銀牙險些咬碎,深呼吸了數次,方又道:“該當誰獻上大作了?”
一直在旁恨恨地瞪著晚亭的阮小姐搶道:“杜姑娘忘了?該當南宮家的晚亭姑娘了。我們可是等了很久了,可真不易,南宮晚亭姑娘如此能言善辯,一定會有驚世之作以饗你我的。是吧晚亭姑娘?我可是要豎起耳朵來好好的聽一聽呢。”
晚亭笑眯眯的道:“放心。你這就睜大了你的銅鈴眼,豎好了你的招風耳聽著。”
不等阮小姐發火,又道:“可怎麼辦呢?一時文思泉湧,可等不得筆墨了,就隨便說說吧。”
纖手一指池中剛剛半出頭的蓮葉,朗聲道:“第一首有了。“因念道:\"浮萍遮不合,弱荇繞猶疏。半在春波底,芳心卷未舒。”不待人評說又一指荷花上的蜻蜓道:“又有了。泉眼無聲惜細流,樹蔭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眾人聽的著實驚訝。
都說這南宮三姑娘榆木疙瘩一個,既無文采又不愛說話,連出外應酬交際也不會,據說跟她說話能悶死人。如今看來,隻怕是陳家想要攀高枝,嫌棄南宮三房,故意抹黑晚亭。隻看她這兩首詩,文采斐然,喻景於情,絕不比當朝的狀元探花低半分。
再看著驚呆的杜若,眾人心想,隻怕是這個南宮三姑娘是個低調不肯張揚的人,否則,哪有杜若的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想想適才杜若的張狂,再看看晚亭,就有人對晚亭生了好感。
方要叫好,卻又聽她曼聲念道:“結亭臨水似舟中,夜雨瀟瀟亂打篷。荷葉曉看元不濕,卻疑誤聽五更風。”眾人拍手叫好。
忽見一雙白鷺從天而降,落於花深處,霎忽不見。眾人看的有趣,卻見晚亭又指著道:“麵麵湖光麵麵風,可人最是白芙蓉。分明飛下雙雙鷺,才到花邊不見蹤。”
隻聽隔牆有人轟然叫妙道:“好!好一個分明飛下雙雙鷺,才到花邊不見蹤!好景好詩好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