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的木桌上有一個人在自飲自酌,他濃眉大眼、一臉虯髯,看他喝酒的動作便能看出他是那種格外豪爽之輩,他桌子上還放著一根格外紮眼的的狼牙棒。
這不赫然就是趙家趙簡的兄弟趙玉的叔叔趙一麟嗎。
趙一麟不說話,呂文長也不敢先開口,隻能站著幹著急的看著趙一麟一碗接著一碗的往嘴裏灌酒,終於,酒壇子裏已經沒有酒了。
“事情辦的如何?”
呂文長連忙鞠躬道:“非常順利,巴特已經來到了雲武藥行正和羅雲爭執不休,本來羅雲打算從我身上下手的,沒想到巴特最後竟然替我說話,替我解了圍。”
“哈哈哈,好,羅雲那個龜兒子算是要栽了,來來來,你功不可沒,這酒算我敬你的。”
趙一麟說完,從桌子下再度搬出了一壇酒,他親手為另外一個碗倒上酒遞到了呂文長的麵前。
呂文長頓時一陣受寵若驚,他也不客氣,端起碗便喝下了這碗裏的酒。
“前輩,不知那另外一半費用?”
趙一麟哈哈大小道:“不急不急,是你的遲早還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怎麼強求也是求不來的。”
呂文長的頭點的跟哈巴狗一樣:“是是是,前輩說的不錯,是我的遲早就是我的!”
不知不覺,他再次端起麵前的碗,但他發現自己的力氣好像變的格外小了,怎麼連一碗酒都端不起來了。
然後他看到麵前的趙一麟慢慢的一分為二,然後二分為四,他的眼神漸漸的開始模糊了起來。
他再也端不起手中的碗了,裝滿酒的碗跌落了下來,但趙一麟的動作猶如一道一閃即逝的閃電,在酒碗落在桌子上之前他穩穩的接住了碗,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隻可惜,你沒有聽到不是你的,你再怎麼強求也是求不來的!”
趙一麟放下一片金葉子在桌子上,然後拿起狼牙棒便要起身離去,但就在此刻,耳旁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你哪裏也不許去。”
這道聲音太突然了,以至於趙一麟都是反應不過來,以他六階星師的修為竟然沒有發現身邊一直站著一個人。
他身軀一僵,已經起來一半的身軀再次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的身邊,一個詭異的身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他一半的身軀看起來就是機械拚湊而成的。
剁椒魚頭館的門口,數到身影緩緩走了進來,為首的不是羅雲又是誰,而巴特竟然也跟在他身邊。
“趙家趙一麟,響當當的名字,今日有幸看到實為在下生平的幸事啊。”
趙一麟臉色變了變,然後一聲冷哼:“你就是羅雲?沒想到今日我趙一麟會栽到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黃毛小兒手上。”
羅雲卻是搖了搖頭:“不,你是栽到了你自己手上,如果你把所有的錢都一次性付給呂文長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或者說你隨便找人打聽一下雲武藥行的情況也行,你卻偏偏要他親自來給你傳信。”
趙一麟卻是一聲冷哼:“什麼雲武藥行?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不等羅雲說話,巴特搶先一步喝道:“別裝了,呂文長已經被你滅口了,你難道還要狡辯?”
“呂文長?呂文長是誰?難道你說的是趴在桌子上的這個人,我不認識他啊,我在這裏好好的喝酒,然後他就進來說討碗酒喝,誰知他的身子太弱了,一碗酒下肚竟然就趴桌子上了。”
趙一麟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個典型的山野匹夫,但這時候他竟然變的聰明起來,這番話他是說的麵不紅氣不喘,好像事情本身就是這麼回事。
但羅雲是什麼人,既然發現了這件事的背後主事人就是趙家,他怎能放過這種機會。
“那你的意思是呂文長隻是喝醉嘍?”
“這個嘛,就說不準了,一碗酒喝死人的事兒也不是沒有,說不準他就是倒黴的那個。”
羅雲忽然咧嘴一笑:“你說的不錯,這種倒黴的事兒很少,呂文長怎麼可能會這麼幸運呢?”
趙一麟眉頭一皺,他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但他自信,呂文長是不可能再活過來的,隻要他活不過來,自己一口咬死不承認,即使是巴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的,沒有證據他怎能隨便抓人。
羅雲卻是大步流星的朝伏在桌子上的呂文長走了過去,臉上劃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右手摸了摸他的肩,然後笑道:“呂文長,這時候了你還裝什麼,有我羅雲做主,你還怕他趙一麟對你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