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輪回嗎?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在這世上,有些人,有些刻骨銘心,流年無法侵蝕,歲月無法抹去。當輪回之軸轉動的那一刻,是開始,亦是覆滅。
“夢離...夢離...”無邊的黑暗中劃過一絲光線,逆光之中漸漸浮現出一團模糊的白影。
身體仿佛陷入一個黑暗的深淵中,伴隨著無盡痛楚和疲倦變得越來越沉重。好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不願再醒來。
“夢離,醒醒...”
“夢離...夢離...”
這個溫潤的聲音仿佛隔著數萬年的光陰從記憶最深處響起,帶著淡淡的哀傷,是那麼的熟悉,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突然,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傳來,帶著莫名的熟悉與滄桑。
白衣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窗外投來一道強光突如其來直射她的眼睛,她下意識的想抬手遮眼,手卻被一股大力縛住,帶著溫熱的氣息。
偏頭側眼一看,入眼的是一個絕美的紅衣男子。
他滿臉倦容的伏在床沿。緊閉的眉眼如畫,鼻梁如玉,微抿的薄唇帶著萬千醉人的******。肩頭隨意披散的青絲使他俊美的容顏帶上幾分陰柔,一席紅裳將他映襯得耀眼且魅惑,他就仿若世間最精美的雕琢。
隻是,那微皺的眉間籠著一團淡淡的哀傷,好似纏繞著萬千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白衣女子的心裏有個地方瞬間變得酸酸的,直覺告訴她,他的眉應該總是舒展開的。
下一刻,白衣女子的手已經覆上紅衣男子微皺的眉。她輕輕撫平那緊皺的眉,好似這樣,他就再沒有任何憂愁。
可那眉似乎怎麼也撫不平,也許是她永遠也無法撫平。
紅衣男子眉頭皺的更深,這次,仿若凝結了萬年不化的冰雪。
白衣女子的手突然被用力抓住,如被一條蟒縛住般,疼得她叫出了聲。
紅衣男子驟然張開眸子,眸子裏帶著無數凍骨的冰霜。他迅速抬頭,觸及白衣女子麵容的一刹那,他眸子裏的冰霜瞬間融化,拂過春風般開滿了春日的花朵。
紅衣男子激動的站起來,雙手緊緊握著白衣女子的雙肩,嘴邊開著萬千桃花,“你終於醒了!餓了吧,為師這就為你取飯食來。”
白衣女子從錯愕中緩回神時紅衣男子已經一陣風的跑出了門外。
“嘶。”
巨大的麻痹感和痛楚從右手傳來,白衣女子低眸一看不由倒吸一絲涼氣。五條青紫色的手指印如小蛇般纏繞在她的手臂上。
紅衣男子駭人的眼神跳入白衣女子的腦海,若她沒看錯,紅衣男子之前帶著肅殺之氣的眼神分明是要殺了她!白衣女子不由脊背發涼。
為何他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他自稱為師,難道他是我的師父嗎?
白衣女子仔細的回想,可腦海裏除了一切基本的常識再無任何記憶,就連她自己,她也不知道是誰。
“來來來...阿離,快嚐嚐為師做的你最愛吃的麻婆豆腐。”紅衣男子已提著食盒進來,一眨眼他已坐在床沿將一勺麻婆豆腐遞至白衣女子嘴前,嘴角帶著醉人的笑。
白衣女子看著他和之前透骨的冷漠截然相反的殷切期待的眼神和迷人的笑容,竟一點也不覺他可怕了。鬼使神差地,白衣女子一把將豆腐含入嘴中。香味在她舌尖上肆意擴散,仿若將她帶入了和煦的春天。
紅衣男子滿懷期待,“好吃嗎?”
白衣女子不由紅了眼眶,嘴中這味道,眼前這麵容,透過久遠的光陰帶給她久違的熟悉。
紅衣男子一怔,隨即欣慰一笑,眼裏、嘴角都帶著暖人的笑意,“阿離一定是許久未曾吃到為師做的飯菜一時感動的流淚了。真是不枉為師苦練了一千年的廚藝啊!來,再吃一口。”
說著,紅衣男子又將一勺麻婆豆腐遞至白衣女子的嘴前。
白衣女子搖搖頭,將他持勺的手輕輕推開,“你...是我的師父嗎?”
紅衣男子手一頓,笑意如風飄散,他將勺子放置菜碟中,臉上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你不記得了?”
白衣女子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記得一些基本常識,但...我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
紅衣男子垂眸若有所思,一絲掙紮在他眸中一閃而過,他盯著地麵輕聲道:“這樣也好。想不起來了就全忘了吧,你應該有個無憂的人生。”
他溫柔的話是如此的令人安心,白衣女子紅了眼。
可是,忘記從前的一切一無所知的活下去,這樣的我,真的能稱之為活著嗎?
白衣女子搖搖頭,目光炯炯的盯著紅衣男子,不願錯過他每一個表情。“我總覺得曾經對我很重要。請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