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薛凡為老夫人抄寫的是《法華經》,就快要寫完了,薛凡也打算一會兒就去給老夫人送去。
“一會兒,妙彤姐晚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這三個月來,為了照顧我你都沒怎麼好好地睡一覺,難為你了。”薛凡一邊吹著藥碗,一邊又對李妙彤緩緩說道,“現在你的黑眼圈也挺重的了,以後就歇一歇吧!”
“那怎麼能行,快到晚飯了,一會兒我就去一趟廚房,讓他們再給你做碗參湯。你現在大病初愈,可千萬馬虎不得,雖然藥停了,但還是應該多補補。”李妙彤卻是擔心道。
“再補我就要變成一隻豬了。”薛凡輕笑著說道,“再說,給南宮奶奶抄的經書眼看著就要寫完了,我本就打算一會兒給她送去,晚飯可能會留在那裏吃吧!”
聽到薛凡這麼說,李妙彤也不再堅持,隻好點頭答應。
“那妙彤姐想吃什麼,一會兒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不過可能會晚上一些,所以你先休息一下,睡一會兒吧!”看到李妙彤同意,薛凡接著說道。
“不用特意帶什麼,到時候隨便一點兒,夠我吃就行了。”
李妙彤隨口說道,自己隻是個小丫鬟,就算薛凡真心將自己當做親人,可自己又怎能真的支使他。
“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薛凡卻是心中有了主意。
這時,薛凡手中的湯藥似乎也不再燙嘴,隻見薛凡將藥碗遞到唇邊,墨眉輕皺,隨後一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藥灌下了肚子。
“嘭”的一聲,像是在發泄自己滿口的苦澀似的,薛凡將喝完了的藥碗重重地摜在桌上。
而李妙彤也趕緊將早就準備好的清水遞給薛凡,薛凡接過又是一氣喝完,這才感覺嘴裏的味道好多了。
“最後一次,這日子真是到頭了,今後可不要再喝這種東西了。”薛凡想到今後告別了這難喝的藥湯,心中極是痛快,高興地大聲說道。
“嗬嗬,良藥苦口嘛,生病就是這樣,要不人們怎麼都說‘有啥別有病’呢!”
看著薛凡被苦得直皺眉頭,李妙彤也不禁打趣到,想到薛凡的身體痊愈,自己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總算放下了。
“嗯,妙彤姐,你去休息吧,我把最後這點兒抄完之後,就動身去南宮奶奶的院子。”對著李妙彤說道,將藥碗遞給她,薛凡又拿起筆來繼續自己剛剛的工作。
“嗯。”
李妙彤輕輕應了一聲,便從書房出來,下樓去了。
隻剩下薛凡一人坐在書桌前,認認真真地抄寫著經書。其實薛凡很喜歡這樣認真地去做一件事,因為隻有讓自己的心被一件事給占據,才能讓自己暫時忘記那份熊熊烈火一般炙熱的仇恨。
所以無論做什麼事情,薛凡都會全新全意,這也是老夫人當年看到薛凡所抄寫的經書後讚道:“小凡筆下的經文,每一筆都是他的心意寫出來的,這般認真,這般一絲不苟!”
終於,最後一筆寫下,一部經文抄寫完畢,薛凡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嘴中發出一陣極為舒服的呻吟聲。
接著薛凡將經文輕輕捧起來,慢慢吹著上麵還未幹透的墨跡。待上麵的墨跡幹涸後,便將卷軸慢慢卷起來,又找出一根細繩將卷軸慢慢紮起來,接著便走出書房將門關好,來到了樓下。
此時樓下的客廳中並沒有看見李妙彤的身影,想來是按自己的意思休息了吧,薛凡這樣想到。
便也沒有再去打擾她,從樓中出來,將門帶好,手中拿著經文卷軸,慢慢地向著南宮老夫人所在的院子慢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