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按鍵之中,1和4上的痕跡是最深的,這說明比起另外4個數字來,按這兩個數字的次數比較多。屏幕隻能顯示4位數,則是說明要分兩次輸入各4位的數字(1和4要重複),我如此推測到。
將軍應該還不至於愚蠢到會用自己的生日當密碼。“波克諾革命”的紀念日是1986年7月12日,也對不上號。帕斯特拉米將軍絕對不會忘記的兩組4位數字會是什麼呢?我一邊看著這六個數字,一邊回憶著剛才的采訪。
1864和1943!
喬治·華盛頓·卡佛博士出生與死亡的年份。
沒錯!屏幕上浮現出了“OPEN”的字樣。
55“詛咒的人偶”
“帕布羅?”
我推開保管庫的門,已經在裏麵的將軍就回過頭來。
看見我後,他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克羅斯比先生,為什麼,你會在這兒?”
“為了能看一眼真正的‘詛咒的人偶’啊。”
“什麼?”將軍用力眨著眼睛,努力地想要理出個頭緒來,到現在他才終於弄清楚了一點狀況,“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和你一起的那個女人裝作去上廁所,其實是對空調的集中式室外機動了手腳。你們故意騙我出來,就是想要我帶你到這個隱藏人偶的地方。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空蕩蕩的房間裏,將軍憤怒的聲音回響著。
這個房間實在很殺風景,要說類似家具類的東西,就隻有正對著門的、也就是將軍背後的一個壁爐一樣的祭壇。另外就是天花板上的燈和嵌在牆壁裏的大型空調。
安裝有空調的理由已經不用再問了。為了防止“詛咒的人偶”
因發黴變質而導致本人感到痛苦,舒適的環境是必需的,所以調節溫度與濕度是不可缺少的。就算沒有人的時候,空調的電源應該也都是一直開著,24小時全天候地工作著。
然而那台空調現在卻停下了。
濕潤的熱氣在室內擴散著。剛才離席的阿格妮絲在集中式室外機的三通閥上動了手腳,導致製冷劑逆流,空調開始吹熱風。
由於房間的空間小,所以室溫上升也快。如果放著不管的話,“詛咒的人偶”就和被關進了桑拿室一樣。
所以將軍才會慌慌張張地趕到這裏來關掉空調的開關。讓帕布羅準備冰塊自然也是為了讓房間降溫。
我向前踏了一步,將軍跟著往後退了一步,擺出一個死守祭壇的姿勢。
祭壇上是一個鋪著黑天鵝絨的台座。
上麵安放著“詛咒的人偶”。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叫。”我表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由於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前來盜取這‘詛咒的人偶’。當然,我並沒有傷害將軍的打算。再說太興奮了對心髒也不好,所以請不要再勉強了,老老實實地將人偶交給我吧。”
“少開玩笑!”
將軍的身體顫抖著,瞪圓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別看我這副德行,怎麼說也是發誓效忠共和國的堂堂軍人。說什麼也不能把比性命還重要的人偶交給你這樣的小賊。放馬過來吧!”
給一個滿身病容的老人當對手,就算對方再怎麼挑釁我也很難認真起來。不過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我也無可奈何。我左右移動著身體,踏著輕快的步伐尋找對方的破綻。腿腳不便腰也不好的將軍很快就累得癱坐在地。
“所以剛才我說了不要勉強的嘛。”
我聳了聳肩,從台座上拿起“詛咒的人偶”。倒在地上的將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色的石像鬼。
“可、可惡的小賊。你、你以為這麼簡單、就、就能了事嗎?”
“乖乖地待著會比較好哦。你要是亂動的話,我就扭斷這東西的脖子。要是總統發生了什麼不幸,將軍,你可要負責的。”
也許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的心髒已經到了極限,將軍喪失了戰意,老老實實地坐著沒動。我後退一步立正,衝他行了一個軍禮。這是對帕斯特拉米將軍的告別之禮。
我轉身走到門邊。雖然電子鎖是自動式的,但是從裏麵開門卻不費什麼工夫。
“到此為止了,克羅斯比先生。”我剛邁進通道,就聽到了最不想麵對的對手的聲音,“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