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香如何牽製蚩尤?”
“嬴母山一族一生隻忠於一個伴侶,她們在成婚之日以密咒歃血為誓,同生共死,終身不可違背。”
草草聽到此處,才想起當年在星羅館之中看到的嬴母山一族的詳盡記載。這大婚當日立下的密咒,最可怕的不是同生共死,而是隻要夫妻二人相隔百裏之外,就如搗心攪肺一般痛苦不堪,最後血氣消耗殆盡、枯槁而死。所以,他們對於伴侶的選擇極為慎重,甚至於近來已經有不婚族,寧願獨身產子,也不要受夫妻名分的束縛。如果蚩尤答應入贅嬴母山,那麼繪香就是蚩尤最大的枷鎖。
可繪香怎麼情願就這樣和蚩尤成婚,就是因為蚩尤身上有漆壤神君的魂魄嗎?如果真如此,漆壤和繪香,豈不是都為了蚩尤一人而犧牲?
草草又問向喜鵲:“神君可知長乘山神還請了什麼人?”
“皆是平日和長乘山神走動較近的山神和龍王,還有花界牧念以及昆侖墟的師尊們。”
草草想了想,朝著喜鵲客氣道:“那無事了,喜鵲神君去忙吧。”
“是娘娘。”喜鵲行禮走開。草草緊捏著喜帖,心髒還是突突受不住刺激的模樣。
她如今已經不會一時衝動偏要找尋個對錯來,此刻她隻想找白帝好好商議一番,她還是最怕繪香也被赤虹控製住。
草草匆匆走到白帝寢殿之前,守在門外的鹮仙童子馬上來了精神。第一次正麵和天妃娘娘說話的他有點結結巴巴:“小仙,小仙見過娘娘。”
草草擺擺手:“少昊睡下多久了,我有些事尋他。”
鹮仙童子道:“君上睡下一個時辰了,娘娘若有急事就進去吧。”
“嗯。”鹮仙童子小心翼翼給草草開了門,草草借著微弱的夜明珠,看著床上的白帝和衣而睡,外袍還在身上。他臉朝著床內側,黑軟的長發四散在枕上,有些許垂在床沿。許是睡到一半不舒服,他將發簪隨手卸下扔在了枕旁、
草草站了會,又輕聲退了出來,而白帝卻呼吸平穩,絲毫不察。
草草將鹮仙童子往外拉了拉,矮聲道:“少昊平日都是這般睡的嗎?”
鹮仙童子忙搖頭:“從前不這樣的,也便是娘娘不在的這些年,君上每每下界都十分疲憊,常常靜坐在床上數個時辰,等小仙去看的時候,他便這般睡了。”
草草心口微窒,終是歎息道:“隨他睡吧,等他醒了你來喊我便是。”
“好的好的,小仙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