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戎葵保持著草草給她拗好的姿勢,連脖子的角度都不敢變,別別扭扭駕雲而去了。
草草一邊給越桃穿衣服,一邊思量著還有什麼需要帶上。越桃想了想,忽然問道:“菩提,你夫君呢?”
草草一怔,速速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反正他不會有事的。”
越桃見她不願多提,也不多問,隻輕輕應了聲,便又陷入沉思之中。
兩人匆匆趕至汝河鎮與戎葵彙合,順著仙氣尋到他時,卻見抱著孩子的已經換了一個人。
陸吾上神。
草草對他去而複返毫不奇怪,在她心目之中,陸吾一直就是個維護正義、眼不容沙的好神仙,說得更直白點,就是好管事兒的閑神。
現在看他一副嫻熟抱娃的樣子,就更加覺得他的光輝照耀萬丈。
“嗬嗬,又見麵了,陸吾上神。”
陸吾對她淺淺點了點頭,將無因還給了越桃。
草草勾過頭去看,發現軟綿綿的小人兒早已醒來,竟然還有些不舍得朝陸吾眨眨眼,咯咯笑了兩聲。
陸吾不自覺得看向草草的臉,視線停留在她濃重的黑眼圈上。
“你沒事了吧。”陸吾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
草草抬頭,正好對上他刻意別開的眼神:“你是在問我麼?”
“嗯。”
草草苦笑:“死的又不是我,生娃的也不是我,我能有什麼事,陸吾上神多慮了。”
陸吾眸光黯下,又去問戎葵白帝去了哪裏。
不錯,此情此景,難道還要他說出“你心情可好”這樣的話麼?
戎葵絲毫不查眼前之人微妙的情緒,直言問道:“陸吾兄,你此來是為何事?”
陸吾看向草草,猶豫了片刻,道:“西王母尋你,說要履行承諾之事。”
草草略過這句話,反問道:“漆壤如何了?”
“性命無憂,需要多修養些日子。”
“金先生呢?”
陸吾如實道:“南海蛟龍族來鬧了一次,他被關進了昆侖墟地牢。”
草草閉上眼,臉色發白,深深吐了一口氣。戎葵見她麵色難看,寬慰道:“隻要這位金先生還在昆侖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陸吾兄,你說對吧?”
陸吾搖頭:“我拿不準。”
戎葵摸了摸鼻子,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草草認真看著陸吾:“就連你也沒有辦法保住他麼?東海和玉山之事,真的和誇父族無關!”
“我知道。若僅是東海之事,尚有扭轉的餘地。可那日玉山大火,有桃花仙親眼看見金先生縱火。西王母事後也知,金先生竟然能打開黑金玄鐵腳鐐,可能……還是心生懷疑。”
草草冷笑:“桃花仙?笑話!那日玉山大火,桃花仙全數跑了個光,她們皆是草木之身,怎會深入火場之中。”
“但阿芙身上盡是燒傷,乃是為救西王母所灼。而且金先生能開腳鐐之事,也是她首先作證的。”
草草咬牙:“阿芙,嗬嗬,不說此人,我都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