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一日,草草再入西王母寢殿,四季牆已被白紗遮蓋。
三人輕手輕腳走進內室,西王母麵對梳妝鏡,手執畫筆細細描眉,從鏡中見到草草微微一笑。不得不承認,今日妝色淡抹的西王母,倒是比昨日豔妝的女神更加動人心魄。
草草聽到目小聲道:“尊上,還好娘娘今日心情不錯,可以蒙混過關。”
大鵹“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做聲。
西王母輕放下眉筆,轉身朝著大鵹道:“讓你們查的事情如何了?”
“彌樂彌歡姐妹並未找到,娘娘放出的式神也隻尋來一絲破碎的神識,還未帶來昆侖墟已經消散了。屬下大膽猜測,兩人早已被人殺害。”
草草摸了摸鼻子,差點忘了大鵹此次是去尋這兩人的。還好陸吾夠義氣,沒有將宿芒說出來。
西王母倒也不驚,倒是起了些興趣:“哦?好歹學了我兩分幻術,竟然在人界不聲不響被殺了。和魔族有關?”
“屬下同目在無間魔域留了幾日,不曾發現一絲線索。”大鵹將陳書遞上:“此乃無間魔域的地圖。”
西王母懶懶看了一眼:“收著吧,我用不著。”
大鵹一怔,將陳書收回:“是,娘娘。那……還要繼續查麼。”
“查唄!昆侖墟前後三位仙子入魔,昨日白帝已經找來了,若是不給個說法……”西王母頓了頓,掃了草草一眼:“你們辦事不力,以後再有人找來,你們也在外麵擋著。”
大鵹汗顏:“屬下遵命。”
“淑湛。”西王母看向她:“青鳥同你說了吧,以後就去瑤池打理荷花。”
“哦。”草草隨口一應,很明顯地有些不情願。
大鵹小聲道:“淑湛,不得無禮。”
西王母微微揚唇,語氣傲慢:“小丫頭,論輩分,你那蛟龍王哥哥想見我,還要先在我玉山下跪上一年。”
草草立馬扯出笑,大聲道:“謝老祖宗娘娘抬愛,賞我為娘娘種花,我都高興傻了呢。”
西王母果然拿她無法:“去吧去吧,沒事別在我麵前晃悠,煩!”
“是,老祖宗娘娘。”草草故意慢吞吞晃出殿門。
大鵹為她捏了把冷汗:“娘娘,淑湛不懂事。”
西王母抬手:“別說了,我就是看上了她這性子。你還有什麼事麼?”
目立馬往他腿上貼了貼。
“額……這個……屬下想給管理星羅館書庫的目討一隻金書簽。娘娘您看啊,星羅館也是咱昆侖墟的門麵麼不是,目這樣也有些寒酸……”
“好了,你們自去找金先生便是,我看……再做個金封麵好了,金子都從你俸祿中扣。”
大鵹正要拒絕,卻見目已經跪了個五體投地,封麵整個蓋在了地上:“謝娘娘恩澤。”
還未走遠的草草抿嘴一笑,大鵹師尊怕是要被自己這句話噎死了。
果然,這兩人出來時,大鵹臉色非常難看,真像是被搶了玩具的孩童一般。
“師尊,您要帶目老師去找金先生麼,我能去不?”
大鵹生無可戀地點點頭,歎了口氣,一言不發地走在了前麵。
草草向目左右打聽,方知這位金先生乃是西王母娘娘禦用的鑄金師,他竟還是個誇父族人。
這便是要說起當年蚩尤與皇帝的那一戰,頗重義氣的誇父族人一直效忠蚩尤,後來蚩尤戰敗,誇父族人便罰作被買賣的奴隸。偶有逃出的族人躲在深山之中,從不敢與外界接觸,久而久之便像野人一般,裹著獸皮,語不能通,不人不鬼,不仙不魔,成為六界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