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櫻微微垂眸,白皙的臉頰之上染上些許紅暈:“多謝尊上修好我的琴。”
白帝淡道:“誰說的?”
“前日開明獸將此琴給我,說是烏鴉神君專程送來的。”
白帝漠然。
草草瞥了兩眼眼白帝的後背。生辰賀禮?聽芝櫻這話,總不會是陸吾的生辰吧。
至於這琴麼……嗯,說不吃醋是假,可心頭這種強烈的興奮感是個怎麼回事!要不一會兒亮個身份什麼的,考驗一下芝櫻的心理承受能力?
草草縮在白帝身後,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又摸著腦袋沉思。是以一直觀望這三人的烏鴉還以為她還在哭。
這還得了!
烏鴉原地跺了跺腳,一鼓作氣奔到三人旁邊,裝作剛剛尋到白帝的樣子:“君上,現在可否回長留了?”
白帝側過身,看著身後規規矩矩站著的草草,朝著烏鴉道:“烏鴉神君,你來得正好,來解釋一下你同芝櫻上仙之間的誤會。”
草草嗤之以鼻,白帝也真是會打太極,這要真有誤會也是他和芝櫻之間的誤會,關烏鴉神君何事,倒是撇得幹淨。
烏鴉心中暗苦,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明知故問:“君上說的可是前日來昆侖墟送琴之事?”
“嗯。”
烏鴉瞧著芝櫻支支吾吾半天,大約也猜到了誤解的緣由:“芝櫻上仙,是這樣的,魔狼一戰後,你與陸吾上神回了昆侖墟,留下一把斷弦的琴。胡茗公子對琴念了你許多年,胡源葬禮之時特意將琴送來,托空青送還給你。君上知曉之後將送琴之事交給老臣。此事有關二位凡塵之事,都怪老臣沒有說清。老臣隻是覺得此琴畢竟是上仙自己的琴,看到自會明了。”
芝櫻一怔,一張臉一陣白一陣紅,良久才勉強笑道:“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
“嗯。”白帝點頭,未再對她多一字,轉身朝著草草道:“淑湛,走吧。”
草草慢吞吞地跟在白帝身後,走了一段還不忘轉頭看一眼芝櫻。此刻她已恢複常色,一派從容地和烏鴉說著話,仿佛剛才那事沒有發生一般。
草草意猶未盡得撇了撇嘴,這兩人怎麼不再多說幾句,讓人多八卦八卦?就算大家一起聊一聊胡茗懷懷舊也是好的呀。
草草悶頭跟著白帝走了一段,又見他停下步子,轉頭朝她道:“你又再打什麼主意?”
“啊?我隻是在想,其實這事兒也不怪芝櫻上仙想得歪。烏鴉神君本就在你身邊侍奉,他這樣送來,一聲不吭地,肯定會讓人誤會。而且,芝櫻上仙本就是下凡尋你去的,看到這把舊琴,當然第一反應就是你修的琴,誰會想到胡茗會留著她的琴呢。前後這麼一想,她也挺無辜的。按理說你應當開解開解她,不過我看她那樣也挺會自我開解的。”
白帝將腳步放慢,等她跟上來。草草說完這些,快走幾步並列走在白帝旁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這是她自己的事。不過你若是需要開解,我可助一助你。”
他還在記著凡世間她不告而別的仇呢,一句話說得草草毫無底氣,被噎得無言以對,隻能若無其事地吹吹口哨賞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