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源將她歪了的發簪扶正,笑如暖風:“我以為你至少會矜持一下,沒想到你這樣回我,我找不到話接下去。”
“是麼,我若不同意你原本打算怎麼回。”
“這樣!”胡源一手撐住草草的後腦勺,低頭對著她的唇輕輕一吻。
草草被這清風似的親吻嚇得差點沒穩住腳,她倒沒有羞怯,直愣愣得盯著胡源的眉眼,然後視線往下看著他的嘴唇,仿佛第一次意識到這人長了嘴唇一般,倒是把胡源盯得不自在起來。
“這樣……先霸占了再說。”
好一個霸占了再說,草草佩服得拍拍他的肩:“我往日小看你了,原來你深藏不露啊。”
胡源淺笑,見她那個簪子又被自己弄歪了下來,不禁伸手去扶。草草見他探身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腰,繼續不知矜持得把腦袋悶在他心口。
“胡源,我很想你。”
在無間魔域的每一天,她好像心裏破了個洞。白天的時候還好,晚上一個人就會胡思亂想。人間時間過得很快,草草怕一睡著糊裏糊塗一場夢,胡源和芝櫻在凡間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胡源這十年光棍也算得了報應,她心裏舒坦許多,就這麼原諒了他。
胡秉趕來時見二人相擁在屋簷之下,張口結舌不知怎麼才好。
仲琴仙十年前謊稱是男子拒絕了四公子的求親,柚安插一個小表弟在他身邊。在胡秉以為四少爺喜歡上了秦半雲為他苦守十年之後,這兩人兜兜轉轉又在一起了。
不過這琴仙確實貌美,若不是這礙眼的長發,確實能和四少爺配一對。胡秉唉聲歎氣,抓了抓頭掉頭走開了。
草草原本被安排在客房之中,她又想拿胡源來耍,隻說自己原先住在槭樹園裏,還是對主屋感情比較深。把站在一旁的胡秉和小婢女聽的一愣。
胡源爽快答應把主屋讓給她,自己去睡客房。草草喜滋滋地朝他道謝,胡源低頭在她耳邊道:“以後說話長點心,胡秉定是以為你要跟我住一間。”
草草聽罷,趕緊看向胡秉,那廝果然別過臉不看她,果然是心中有鬼的模樣。
她隻得裝作啥都不知道,朝著胡源擺了擺手,火急火燎地離開了事故現場。
是夜,草草換下了穿了兩天皺巴巴的衣衫,接下婢女遞過來的睡袍。婢女說胡源好幾日前便在張羅接待一位女客,家裏的女子用具一應俱全,連衣裙都按照她的身高做了春夏秋冬一整套。
草草笑得甜滋滋的,躺在床上半天還在摸著胡源的枕頭,又把頭悶在他的被子之中,在床上滾了半天才安穩睡下。
半夜,草草覺得太熱將薄被踢了下去,隱約覺得有人給她蓋上。她鼻子一嗅聞到那股草木味,便知道來人是誰。這十來天日夜顛倒實在太困,她連眼睛都懶得張,嘟囔道:“唔……明天告訴胡秉,意圖不軌的人是你。”
胡源噗嗤一笑,將她散亂的頭發攏了攏:“快睡吧,我隻是來看看你。”
草草捉住他的衣擺,聲音軟糯:“光看有什麼意思,一起睡一起睡。”
胡源輕拂她白發的手一頓,不知用什麼話說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