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實我本不想和兄長說起此事,隻是前一陣子有人自稱來自昆侖墟,向我蛟龍宮中之人打探淑湛妹妹。那宮人並不曉得你在此處,隻說淑湛整日在房中讀書習字。正巧我那時候在南海,想來這人是衝你來的,覺得不妙,今日便找兄長親自來一趟,以破了這些人的念想。”
“淑媛姐姐想得周全,是我自己不小心,可能被人看出了破綻。”草草感激道。
“既是越桃妹子的事兒便是我的事兒嘛。”蛟龍王擺擺手,一副理所當然。
淑媛不禁朝他翻了個白眼,她和越桃之間的那些事兒雖然結束了,心刺兒還是有的。
“對了,戎葵上神昨日就到南海等你了。”
“是啊,我上次回長留山養傷都沒看見他,算來已經一千年沒見著了。”
“養傷?你如何在昆侖墟受傷的?”淑媛說此話時還算客氣,蛟龍王像是被人打了七寸般。
“再怎麼說也是我南海的人,誰敢欺負你?方才你怎麼不跟我們說,我好給你去教訓他。”
草草趕忙打斷蛟龍王的話:“不不,是我自己進了懸鏡洞天,受了點傷。”
蛟龍王聽到懸鏡洞天四字極為熟悉,立馬凝神回憶,淑媛倒是先想了起來,神色嚴肅道:“你說的可是西王母娘娘的那麵水月鏡?”
“嗯,正是。”
蛟龍王道:“聽聞這懸鏡洞天魔障頗深,你若隻是受些皮外傷已是萬幸。”
草草摸了摸鼻子:“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沒事便好。”淑媛上下打量她一番,高興道:“菩提仙子現下比一千年前快活許多也大方許多,倒更像是我蛟龍族的人了。”
草草捉起淑媛的手撒嬌道:“淑媛姐姐一直是我的好姐姐,和姐姐在一起自然是快活的。”
淑媛伸出手指頂了一下她的頭:“這拍馬屁的勁兒跟淑湛簡直一模一樣。”
馬車不急不緩得走著,草草說著昆侖墟的一些瑣事兒,雖然她不覺著有什麼,蛟龍王兄妹倆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這天聊起來就容易忘了時間,草草剛想說一說女弟子房前的那棵臭脾氣的銀杏樹,鼻子裏已經問到了海腥味兒。
駕車的蟒蛇精細著聲音道:“大王,到東海了。”
草草低頭把玩發尾,差點為這句“大王”憋笑到內傷。
這個蛟龍王真是粗野,現下就是掌管小河流的河神都被叫一聲水君,哪怕就叫聲“蛟王”也是好的。偏偏要被叫做“大王”,倒像是凡間占山的盜匪頭子一般,失了好多仙家的氣勢。
她輕輕咳了兩聲,朝著淑媛道:“淑媛姐姐,不是說戎葵上神在南海等著的麼?”
淑媛不禁笑出了聲:“戎葵上神啊,他可能有點怕蛇。在南海喝了半盞茶便坐不住了,直接要我們在東海會合。”
“啊?他怕蛇?”草草想到上次戎葵見到三位小世子躲躲閃閃的樣子,也忍不住抱著肚子笑起來。
蛟龍王倒是有些惋惜道:“堂堂上神竟然怕蛇,隻能被爾等小女子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