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仙人……怎麼會是白帝!”草草失了魂般得自言自語。
戎葵果然也大聲笑了出來:“菩提仙子啊,你可看好了!”他左手捏住紅紋廣袖,右手食指略施指力,在半空中寫下“贏摯”二字,字體微微散出紅色光亮,停在空中片刻便消散而去。
“這便是白帝的名諱了,這長留山上的眾仙神,自是不敢直接叫的。”
草草呆呆得看著紅光飄散,埋怨自己為何如此愚蠢,怪不得上次越桃上神會笑她。
戎葵見草草麵上並無驚喜,似乎還有些羞愧和難過,發起慈悲安慰道:“好了好了,菩提仙子看上的是白帝兄長,本太子還是十分服氣的,定當如當日所言,從此不提太子妃的話了。”
草草聽不進戎葵所言,似憂又喜道:“原來他並非整日在百湖之下寂寞寒冷的琴仙,而是白帝少昊,的確是個很了不起的仙。”
“本太子見你並非真心歡喜的樣子。”
草草卻是釋然一笑:“我方才想,為何白帝不曾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任由我猜想他是湖底琴仙。不過他是白帝啊,長留山的至高君上,大約是不屑與我這等小仙說起自己的身份吧。”
草草想到烏鴉神君曾經說過,白帝向來討厭女仙癡纏,基本上都是有一是一,從不拖遝留情,心中更是冷了一分。
原來在他心中,自己也被合並到那群女仙之中了。
“你若是這般想,便真是辜負了越桃上神的苦心了。”
草草抬眼看著戎葵。
“菩提仙子已經去了凡世,現下你便是君上的正妃。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少昊兄長開竅得晚,但是保不準哪天就瞧上你了。即便不是你,也不會是別人。”
戎葵這話說得一是一,二是二,極為在理。可在草草聽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她苦笑道:“現下我最應當想的應該不是這些,而是如何在這拾花殿、甚至是整個長留山的神仙眼皮子底下扮成姐姐的模樣,不至於被別人發現。”
戎葵見她馬上自戀春傷秋中想通,並主動適應起現在的身份,也很是佩服:“這事兒不急,你今日少說話,多睡覺。明天我便向白帝要個旨意,送你出去,反正從前的越桃上神也時常不在長留山之中。”
草草想到傳言之中越桃上神不在長留山所做的事情,不禁臉上一紅,嚴肅道:“鳳太子要送我去何處?”
戎葵大笑:“正妃娘娘怎麼會容易做,上了賊船,就老老實實學做賊吧!”
凡間,金陵城。
已經到了晌午,秦淮河畔藏嬌閣的姑娘們方才起床梳洗。不知誰喊了一聲:“寒香坊的老板娘來送貨啦!”一棟樓的姑娘們猶如被打了雞血一般紛紛下樓,在兩箱貨物之中瘋搶胭脂水粉。生怕落後於人,好東西被別人搶了去。
寒香坊的老板娘站在一旁同老鴇收錢,是一個樣貌不驚人的小丫頭,看起來不到二十歲。她在一年之中將寒香坊從一個小攤變成金陵城有名的香膏店,已經成了城中有名的脂粉大家。因為每日裏買胭脂水粉的人實在太多,寒香坊的店麵早已盤給別家,隻是私底下給花樓和富貴人家送貨。
金陵城的官家小姐們自然是受不得和妓女用同種胭脂,奈何寒香坊一貨難求,也隻能裝作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