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她不再想把自己的天賦對任何一人講。
裴梓辛目光,不禁落在蘇氏的手腕上的玉鐲上。對蘇氏隱瞞,隻是不確定,她是否還對裴侯有情。
隨即決定無視這個問題,窩在她的懷中,像隻小貓似的。她從至親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信息。
因為看不到,所以才不敢相信這個唯一疼愛她的人。
她真傻。
“娘,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裴梓辛暗自下決心,絕對不步入前世的後塵!
這一天,她重生。也決定日後她要走的路!
想過好日子,吃穿用度都需要一樣東西。
那就是銀子!
齊媽媽還吃不準裴梓辛是如何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對她雖然不是百依百順,卻也每日三餐兩菜一湯的供著。
她特意弄到幾套像樣點的衣裳,讓他們母女不會顯得很落破。
可靠齊媽媽過日子,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因此,當裴梓辛頭上被瓦片砸壞的傷已經見好,想辦法過好日子的計劃也提上日程。
自從裴梓辛看到蘇氏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偷偷的抹眼淚之後。上藥的事,便趁著她不在的時候,由她的貼身丫環——琉璃代勞。
琉璃一邊給她上藥,一邊看著兩寸長的傷口,裴梓辛沒怎麼樣,她卻好像傷在自己身上一樣,嘶嘶哈哈地喊著疼。
讓裴梓辛看著好笑。
“小姐,還疼嗎?”
裴梓辛對著水盆裏的影子照照,隱隱地看到發間露著一道黑褐色的結痂。拂了拂額發,試圖用劉海兒把結痂蓋住,一邊說道:“早就不疼了,就是有點癢。”
說罷,她伸手就要去抓。
琉璃嚇得,忙抓她的手,不依道:“不能抓!”
說著,她還在傷口上呼幾口氣,才小心翼翼地上藥,也不包紮。隻是撥著裴梓辛的頭發,把傷口蓋住。
隻是額前還露出兩節指頭長的傷口,怎麼遮都遮不住。
琉璃為她變換幾個發式,都覺得不好看。
裴梓辛看著她糾結著一張小臉,便笑她,“你是想在我臉上做朵花兒出來嗎?”
“小姐!”不依地叫嚷一聲,琉璃又撫摸著她的傷口,猶豫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會落疤嗎?”
“會吧。”裴梓辛隨口應一聲,她記得這裏是留了一道疤的。又見琉璃有些傷神,她便催促道:“快些給我梳好,趁著娘不在,咱們快點溜出去,我可是誇下海口,要讓娘過好日子呢!”
吸吸鼻子,琉璃歡快地應一聲“唉”,手上的動作也變得麻利。
兩人還沒出門,蘇氏便回來了。
她看著穿著雖然普通,麵容嬌好,盈盈玉立,仿佛開在風中的茉莉一般裴梓辛,感歎女兒終是長大了。
蘇氏從手腕上擼下有恩寵時,裴侯送給她的玉鐲。盯了片刻,塞到裴梓辛手裏。
“你拿去用吧。”
裴梓辛愣住片刻,隨即便恢複自然的笑靨。她將玉鐲放入懷中收好,笑咪咪的說道:“天黑了,我便回來。娘不要擔心。”
蘇氏撫摸著裴梓辛的額發,道:“我的女兒長大了,娘放心。”
然後她從櫃子裏翻出一件有些發舊的披風,親手為她兜好,“出門在外,就不要張揚。”
裴梓辛重重點點頭,拉上琉璃便走出院子。
清晨天未亮時,正是人困精神不濟的時候。這時人也是最少的,所以裴梓辛才挑上這個時候帶上琉璃離開。
就算偶爾有一兩個應該撞上的人,裴梓辛也先一步“看”見,並提前躲開。
終於從院後一個小門走出去,拐出小巷。裴梓辛深吸一口氣,高呼,“終於自由了!”
對於她這種沒有淑女風範的行為,琉璃倍感丟人。連忙在其他人注意到他們之前,拉著她離開。
以後,她不要和小姐出門了!
汴京是大周國的京城,身處高位的裴侯府,就是在汴京內城。內城多是深宅大院,來往行人並不多。兩人匆匆而行,也沒遇到什麼人。
但出了內城,便能看到一條能容納十輛馬車同時通行的寬闊街道,街道是用青色的石板鋪成。雖然還是掛著微霧的清晨,卻也有不少行人馬車。
大道兩旁是一間間的門麵商鋪,多是兩層,但也有個別的三四層的建築。
各式各樣的招牌掛在門梁上,布幌因沒有風的吹動,像那些打著哈欠卸下門板的夥計一樣,無精打采垂掛著。
沿著這條京城的主幹道往南走,走到橫跨汴京的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