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蘇念曦伸了伸懶腰,一個鯉魚打滾起了床。
今天是她重新回到家裏的第三天,經過前兩天的休息調養已經緩過神來,準備在自個家開的藥店裏好好工作。
想想因為自己的年幼無知,就丟下那麼大一門親事與自己喜歡的人私奔而逃,最後不僅被人給甩了還害得家裏的公司被迫落到現如此境地。蘇念曦不由嗤笑一聲。是她自己笨,才會分不清好與壞,辯不清黑與白,那個男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最終落得這樣一個灰溜溜回家的下場,鬧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媽咪雖然默許了自己再次回家,但她對自己的信任恐怕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還有一個滿懷心思的楊叔叔,他可是一心盯著自己犯錯,就怕自己跟他兒子搶家產。
蘇念曦揉著疼痛的腦袋,很是有些苦惱。現在蘇念曦重新回家,隻怕那名義上是媽媽丈夫的楊叔叔不會善罷甘休。旁邊更是環伺著虎視眈眈的外公、大姨等人。蘇念曦當初離家出走有一大半是托了他們的福。若不是外公等人天天來逼迫,想來以自己那柔弱的性子也不會被逼到狗急跳牆般選擇離家出走。這一走不僅得罪了背景很大的鄧家,也讓自家的公司陷入重重危機。
蘇念曦沉沉地歎口氣,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鬱結都歎出一般。
現在3月,天氣正回暖,可A市的天氣仍在零下幾度,呼嘯的北風叫人望而生畏。在衣櫃選了一件淡粉淡白的羽絨服,穿上打**,換上平底靴子,就向樓下走去。
因為多方原因,蘇念曦現在並沒有住在家裏,而是住在藥店內。藥店分上下4層樓,1樓存放藥品,2樓治療病人,3樓和4樓則分別是保姆和蘇念曦睡覺的地方。
來到一樓,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鍾表顯示才6點40。
蘇念曦打開了緊閉的卷簾門和玻璃門。這個時間開門做生意剛剛好,藥店前方200米遠便是一所小學,現在已經開學了,小學生們都要上早讀,家長也會護送跟著去。
這樣寒冷多變的天氣最是容易生病。
把藥店都打掃了一番,蘇念曦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哈了口氣後打開了電腦。
公司主要經營藥品生意,每銷售一盒藥都是要做記錄的。電腦裏有一個專門管理整個公司所有藥品的軟件,每日賣多少,找零多少,金額多少,銷售多少,隻要輸入都是有記錄可查的。
她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在手中。早上實在太冷了,寒風凜冽,刮在人臉上生生的疼。
嘎吱——玻璃門被推開,隨後走進一個帶著小孩的年約30歲的婦女。
那婦女收了傘,有些急促不安地問道:“你好,能…不能讓我進來坐下,外麵天實在太冷了,旁邊的診所要8點才開門。”
麵前這個婦女一身廉價的衣物有點點髒,手上拿著的傘也是陳舊的,一雙手有好些裂口。被寒風吹得紅紅的臉上夾雜著深深的皺紋,這讓她看起來至少老了20多。眼睛裏都是不安、愁苦。
她身邊站著個7歲的小男孩,男孩身上的衣服很幹淨,小臉蛋也白白嫩嫩的,大大的眼睛裏都是頑皮、好動。看起來他父母將他保護得不錯,至少沒讓這個小男孩吃什麼苦。
蘇念曦不著痕跡收回了打量的視線,臉上露出笑容,一邊招呼,一邊去找了凳子給那婦人坐:“阿姨,坐下休息吧。外麵的天這麼冷,可得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她拿出2個一次性杯子,給婦人和小男孩各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倆手中後,才重新回到收銀台的座位上,端起自己已經漸冷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雖然這個婦人不能為自己帶來生意,但可以帶來好口碑。做生意嘛,能不得罪人就盡量別得罪,誰知道誰手中又有怎樣的底牌呢?和氣生財才是最重要的。再說,蘇念曦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看到這個婦人的第一眼時是充滿同情的,那感覺就像看到前一段時間的自己,狼狽不堪,落魄不安。
給了婦人一個安心的笑,蘇念曦倒掉杯中已經冷掉的水,重新換了一杯,然後,繼續捧在手心。
靜坐了一會兒,蘇念曦覺得自己不能幹坐著,得跟那婦人聊些什麼。剛才聽她說要去診所,難道是她倆其中一個生病了嗎?
“阿姨,你等會是要去診所打吊針嗎?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現在A世的天氣還沒回暖呢,早上很冷的。”不得不說蘇念曦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再加上她萌萌的娃娃臉,輕聲細語地問話,很難讓人生出惡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