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完全真實的視頻讓國防軍的公共關係部門忙得焦頭爛額,幾經指證,多番解釋,公眾才接受了軍方
的說法——視頻中的軍人並非國防軍,並且,血洗村落的凶手已經被時任第一綜合任務分隊隊長的淩雲
繩之於法。但仍有部分人對國防軍持懷疑態度,更有幾個在野小政黨趁機聯合發難,企圖奪取政權。幸
好,實力最強的一直站在國防軍一方,其發言人嚴厲斥責了想要渾水摸魚的投機分子,警告他們不要被
權力衝昏頭腦,行那自毀長城、損人不利己的愚蠢舉動。
不過,國防軍也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媒體上的胡說八道,《論認識》的作者——
辛彧,接受了國防軍的邀請,擔任綜合情報局的宣傳戰顧問。
“謝少將,對於戰區內的虛假報道,我們不必太在意。大部分人都有這樣一個心理,當某項報道的部分
內容與事實不符時,他不光會對虛假的部分產生懷疑,還會對整個報道產生懷疑,進而質疑發布報道的
媒體。”
端坐於謝蘊的對麵,辛彧侃侃而談道:“我們是共和製,言論自由,人人都可暢所欲言,不同信息之間
的交流相當順暢。有虛假報道,自然也會出現符合事實的客觀報道,我們的國民不是笨蛋,他們有理性
,有邏輯,自然能夠分辨出真假是非。退一步說,如果某些報道的迷惑性太大,不容易分出虛實,那麼
,我們可以將其中的漏洞一一點出,為國民提供參考。”
讚同地點點頭,謝蘊提出一個新的問題:“辛先生的論斷很在理,十分感謝先生的寶貴意見。另外,關
於對共同陣線控製區的宣傳,我們又該如何去做?”
“共控區的宣傳不好搞啊。”辛彧搖搖頭,詳細解釋道:“國家鎮壓V失敗,最後隻能用核彈解決這個
問題,這就讓國民心中的保護者形象完全破滅。他們陷入了極度的不安全感、被拋棄感、無奈、厭倦和
屈從,受害者們渴望有一個新的權威來為他們提供安全,為他們提供一個可以服從的客體,極權主義和
獨裁主義由此得到了生存的土壤。
另一方麵,當極權組織發展到一定程度,至少從表麵上看來,有上百萬人在信奉國際教和真理教的時候
,出於害怕孤立和缺乏道德原則的問題,會有更多的人主動加入這個群體。關鍵問題不在於極權主義的
理論有多麼吸引人,人們加入真理教和國際教更多是為了尋求安全和認同感。
現在的問題是,在長期洗腦之下,這上千萬的成員已經把真理教和國際教當成了共同體的象征。盡管與
事實不符,但成員們已經自認為共同陣線在為他們提供庇佑、安全、保護和物資,他們會自發地維護所
在的共同體。任何對國際教或是真理教的攻擊,如果教徒們認為那是誣蔑宣傳,隻會加深他們對真理教
或國際教的忠誠。很遺憾,在信息被封鎖的地區,即使我們說的都是真實存在的東西,也往往會被經過
精致洗腦的民眾當成妖魔化宣傳。
單靠對抗性的宣傳不太容易解決這個問題,其一,我們的資訊很難送入處於極權組織嚴密控製下的地區
,其二,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當地的民眾基本上不會相信這些事實。
我的意見是,我們可以從共同陣線的宣傳材料上找出漏洞和謬誤,用共同陣線的言論打共同陣線的嘴巴
。我們還可以用共控區內的事實為基礎,寫出相關報道。如此一來,由於教徒們可以很方便地驗證報道
的真偽,他們極有可能相信我們的宣傳。”
一口氣講完相應的理論,辛彧稍稍停了幾秒,最後總結道:“對共控區的宣傳,一時片刻很難見到明顯
的成效,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得做好準備。此外,我建議隨軍配備一些宣傳人員。當擊敗共線
軍時,我們可以在新占領的聚居地內展開宣傳,會取得相當好的效果。”
輕輕合上文件夾,謝蘊致謝道:“謝謝辛先生的精彩論述,有了這些理論作指導,我們的宣傳工作會有
效地多。日後,情報局還有不少要麻煩辛先生的地方,還請辛先生多多指點。”
“謝少將太客氣了。”辛彧謙遜道:“我本愚鈍之輩,承蒙將軍看得起,鄙人自當盡心盡力。再者說,
當下國家已是危難之際,如果我還不出來為國效力,難道要坐等共同陣線的恐怖分子來砍我的腦袋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