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定位使徒,分隊還有一個任務——搜集國際教的罪證。在國土內實施化學戰的行為屬於敏感話題,如果分隊能在山河城找到類似榔頭城的殘忍暴行,第一戰區在山河城區域實施的非常規軍事行動就會更加名正言順。而按照這類恐怖組織的一貫作風,找到這種證據並非難事。
從黑鳥偵察機接收到的無線電信號判斷,國際教在山河城周圍布置了幾個裝備著車載戰場掃描儀的前哨戰,這種供火力營使用的大功率掃描儀很可能配備了反炮兵雷達模塊,可以通過炮彈的飛行軌跡偵測出炮兵的位置。這就讓淩雲喜歡用的迫擊炮遠程支援戰術失去了使用的機會,在山河城的155mm榴彈炮群麵前,就算迫擊炮小組變身職業賽車手,也快不過鋪天蓋地的炮彈。
深知火力旅級大規模炮擊的巨大威力,淩雲放棄了在城外部署迫擊炮陣地的想法,他選擇在商鎮留下一個通訊組,以協調空軍的火力支援。商鎮與山河城之間相隔一百多公裏,就算國際教守軍的電子設備再強大,也偵測不到定向傳輸的衛星通訊信號,更無法根據無線電發射源的坐標實施火力壓製,這就保障了通訊人員的人身安全。至於進入山河城的隊員,淩雲並不認為山河城的炮兵敢往市區內發炮。
按照行動計劃,在捕捉到使徒的信息後分隊仍然停在山河城內,在距離使徒較近的地點等待時機。空軍則立刻按預定方案實施空襲,除了轟炸國際教的防空設施,還需要暫時截斷山河城的出入通道,防止有平民誤入化學毒氣的覆蓋範圍內。在獵戶預警機確認山河城陣地範圍內沒有非武裝人員後,空軍和海軍艦載機就可以投下化學製劑,徹底消滅這股叛軍。
確定好作戰方案,十人突擊隊換上了一套平民服裝,以免遭到國際教的注意,畢竟,這個新對手的警惕性非常高,遠非那些三流城主能比。不過這樣一來,執行作戰任務的成員就有間諜罪的嫌疑,一旦被敵方俘虜,將沒有任何人身保障,會慘遭嚴刑拷打。這也是淩雲不願意實施滲透任務的重要原因,可惜當初在設計綜合任務分隊的時候,他沒有把滲透作戰從部隊的職責中劃掉,這就使得他不得不執行情報局下達的滲透指令,還不能有任何異議。
在沒有接受審訊訓練之前,淩雲對嚴刑拷打並沒有什麼概念,但在情報局接受過完整的審訊訓練後,他對這種恐怖的手段有了深刻的體會。在他看來,就算是死了三千年的古埃及木乃伊,也會在這種超出正常人想象的審問下吐露機密。出於這點考慮,在臨出發前,淩雲再一次向他的隊員強調,一旦遭敵人俘虜,嚴禁頑抗,可以說出一些不太重要的秘密,盡量拖延時間以等待救援。就算敵軍要求隊員發表一些譴責國防軍和國家的言辭,也不能拒絕,一切以保護人身安全為最高目標。
抱著這種堅決不要做英雄的陰暗心理,心懷鬼胎的十人麵不改色心不跳地驅車通過國際教的關卡,正式壓上山河城的土地。山河城本身處於主要交通線的咽喉部位,優越的地理位置加上國際教的苦心經營,已經發展成為一座末世中的大城市,市區內的常住人口超過十萬,很有幾分發達地區的風采。
非常善於斂財的國際教在山河城城區內設置了幾個收費停車場,入城後不馬上駛入停車場的車輛會被沒收,在這座城市中,隻有特許人員的車輛才有權在寬廣的道路上通行。鑒於這項奇怪的規定,分隊隻好順著寬闊的市內公路將山貓越野車駛入停車位充足的廣場。
混入山河城隻是滲透任務的第一步,下一步還需要準確定位到使徒,捕捉到他們的身份識別信息。雖然情報局已經標出了幾個疑似居住有高級人員的住宅,但仍需要分隊前去確認。根據電子地圖上的標注,淩雲踩著很整潔的人行道向屬於自己的目標走去。這條幹淨的人行道上有幾個身穿藍色工作服的清潔工人,這種很有秩序的市政措施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顯得相當另類。生活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世界中,沒有幾個城市的掌權者會去關心道路的維護情況,看來這個國際教分部的首腦除了有著極度的安全感,對市區的門麵裝飾也非常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