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堂庭十日有餘,恰逢豔木樹合花育果之期,我坐於紫藤架下,等待著又一次與之相逢。
猿圓從堂庭山神哪兒偷來了幾壺美酒,我誇讚他身手敏捷,將來這一行業應是大有作為。於是攛掇道:“明日去別的地方看看,這酒喝了十天喝膩歪了都。”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跑上去幫他提:“老規矩,三七開。”
“酒鬼。”猿圓的法術禁錮估計還沒解,八成是他爹氣還沒消,準備讓他這次長長記性。隻是每次見我每次都會這麼念一句,我欣然接受,這是多次勸誡無效的結果,他幹脆就陪著我一起了。
醉生夢死的日子真的不錯,尤其在我半醉半醒之間可以見到鰥顏,他竟會對我說教,像真的一樣,雖說八成是幻覺,但卻很溫暖。
他會說:喝酒傷身。
那時的我哪裏還能思考太多,拿出耍賴的架勢對他道:“沒事,隻要死不了。就是不小心死掉,我的鰥顏可是會念往生咒,到時請他來為我念上一遍,下輩子一定大富大貴。”說著說著我便神神叨叨的念了出來,猿圓必定是要捂耳朵的:“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訶!”
此咒一字不漏的被我輕鬆念完,他眉眼如畫,笑靨如花,讚稱:“佛界的東西你竟記得這麼熟,嗬嗬,小看你了。”
也會說:你該休息了。那時我基本上已經不省人事,嘴裏卻咕噥著要他陪我一起。
還會說:幾日後我要不要叫你姐姐呢?
“要的,我要收你的禮物,你幹嘛要把菩提珠收回去,不怕我不理你嗎?”這時我已經喝酒喝的精神抖擻,各種撒嬌之言信手拈來。“鰥顏,我不要和你分開了,你什麼時候回家?我要拉著你去隱居,不理任何人。”
這些都是猿圓講給我聽的,聽後我大呼不可能,他就會在一邊把那場景描寫的繪聲繪色,“你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喝醉後的德性,趴在桌上不是對著這瓶蘭花就是對著空氣瞎嚷嚷,活像那裏有個**似的。”
對此我不準備予以否認,就問他:“外麵近來有什麼大事沒有?”
猿圓扳起指頭細數他收集到的新聞,排除了幾根手指之後一臉鬱悶的說:“唉!大人物就是新聞多,連連霸占最重大事件之首經久不衰,聽說佛界有一場宴會,佛主主持,好像是他坐下弟子的終身大事,你看我們要不要瞧瞧去。”
佛界登得上台麵的終生大事,一定就是鰥顏那場婚禮,我連連擺手:“不用了,人家乃天賜良緣,我們這些嫁不出去的去了不是找罪受嗎?”
“這確實是緣分使然,不過這跟我們……,這跟你嫁不出去有什麼關係?我是公的。”猿圓摸了摸我額頭,說:“總不至於剛喝就醉了吧?”
我一把揮開這隻毛爪子,決定不要同他討論這個話題了,就吩咐道:“你去幫塵筆辦事吧,他那裏缺人手,去替我盡盡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