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累了,我走到貴妃椅上斜躺著,鰥顏終於換上了笑臉,他走過來拉過一旁折疊好的毯子給我蓋上,我隻露出一個腦袋,他掖好了我身邊的各個角落後說:“這裏風景確實不錯,但吹來的風也是有幾分力道的,不益久眠,我坐在這裏給你擋風,你想睡多久都行。”
安靜的氛圍下時間的流逝是有跡可尋的,看著外物每一個動作都是時間在遊走的證明,雲卷雲舒,仙鳥嬉戲!確實如鰥顏所說這裏吹的風有些涼,可我體質現如今已經變得異於常人,迷迷糊糊的就往冰涼的地方鑽去,拒絕去思考那冰涼的源頭來自何方。底下八角樓上的鈴鐺響得歡快悅耳,我醒在鰥顏懷裏,感覺精神了許多,隻怕是睡了有一會兒了;見他視線上移,表情突然從恬靜變得有些愁緒,順著他看的地方看去,隻不遠處見半空之中水玉公主正乘鳳架而來。前上方有金鳳引路,她的玉攆華麗豔美,十幾人坐進去都不會嫌擠,實在是浪費資源的一把好手。讓我奇怪的是這種人後麵竟沒有一大堆隨從,想著大概是從月宮直接過來的吧。
雖然在這兒有些鳩占鵲巢的意思,但我卻不怎麼情願離開,她畢竟還沒嫁進來不是嗎,盡管如此我還是好心提醒鰥顏:“準正主到了,需要我避開她嗎?”
鰥顏一本正經的蹲在我麵前,眸子裏一片波瀾不驚:“在這裏沒有誰需要你遷就的,佛主不可以,天帝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風沙迷眼時不一定需要眼淚帶走它,隻要不閉眼它還是會讓風又給帶走的,我等眼睛裏的沙飄走後道:“現在的我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份,得罪不起這些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鰥顏笑稱:“那怎麼辦,我也沒什麼本事,可是都得罪了個遍,既然蓞音不想得罪他們,那我就代勞好了,反正我已有前科在身。”
當浮沉閣主樓上的鈴鐺響起時,我知道水玉公主就在外麵,鰥顏叫我好好休息,然後他獨自一人出門迎客。
我在那兒閉眼沉思:地府冥君說過,命格簿子上我的一張紙被人撕了下來,以致很多與我有牽扯的人都被擾亂了原本的秩序。
他說:“例如塵筆顛沛流離的劫難;鰥顏墮入紅塵萬丈;水玉代替你的位置;而你身心交瘁,魂魄煎熬等等。你先前任性改變了浮沉閣地點,眼下所能做的就是去到浮沉閣,請那裏的主人設法尋回那一張紙;再者就是去到舊時浮沉閣,找到留存在那裏的一本原始資料,把你的那一張謄寫下來,放進現在的命格簿子中,如此對所有人都好。”
也不知到底這樣做是不是能對所有人都好,傷口破了結痂到痕跡消失不是問題,可記憶怎麼辦,隻好假裝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