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逆天而行能避免就避免,但還有一句話,那就是與天爭,與命奪。”魏老爺子坐在魏筱柔的身邊,“老頭子當初要是不說那麼一句話,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妮子還指不定要怎麼樣呢。”
魏筱柔斜睨著眼看了看魏老爺子,“爺爺,我現在這畏手畏腳的毛病都是你帶出來的。”
“你這丫頭還畏手畏腳,那別的人豈不是都要所在龜殼裏不出來了。”魏老爺子彈了一下魏筱柔的額頭,“要做什麼就去做吧,爺爺還在呢。”
子夜,孫家這偏遠的別墅地段早已是黑暗一片,隻能從遠距離看到市中心的點點燈火,魏筱柔就算布殺陣肯定也是不願意直接在這兒的,她怕髒了這塊地。因著這個原因,她才跑到離孫家老遠的一塊墓地前,準備鬼局的布置。
魏筱柔眼下的布鬼局又稱掛陰帥,一般的風水術士是隻會在想要害的人所處範圍內布一個不大的陣法,首先陣法必須獨立於風水格局之外,其次要借助窮山惡水之間的死氣才能發揮出作用來,最後一般的風水師會在鬼局中留出一個布局者可以站立的地方,這個小地方可以保護站在鬼局中的人不受傷害,但是,如果一旦這個“鬼帥之府”被被害人看破了,這個鬼局就會前功盡棄,布局的人也會慘遭橫死。
而魏筱柔這樣修為的人布出來的的鬼局又豈是一般的人所能比的,她今兒個出來之前將身上所有的法器都取走了,唯獨留了那枚古戒,布鬼局時絕不可使用法器,古戒雖為法器但是屬於極陰之物,所以是沒有問題的。
首先取出一張陰符紙,魏筱柔從古戒裏逸出幾縷煞氣,在陰符紙上畫了一個像是奇門遁甲又像是八卦的門盤,煞氣被吸在陰符紙內,就像是水墨在白色宣紙上的感覺,而奇門遁甲中死、驚、傷為三凶門,疾病、死亡,官非訴訟、驚恐不安,意外傷災、傷心傷身,這是一個人一生中最忌諱的三大壞事,魏筱柔十分淡定的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古戒,古戒裏的紅鸞逸了出來,“能不能做點有檔次的事情,好歹我也是個千年陰女……”
魏筱柔隻是淺笑著看著紅鸞,紅鸞立馬閉嘴,乖乖的去不遠處的墓地抓怨死的鬼魄,每抓一個鬼魄魏筱柔就會直接將其收納進奇門遁甲中死、驚、傷的三凶門裏麵,到最後魏筱柔停了下來,一副完成好的畫作漂浮在半空中,魏筱柔的眼睛裏都是笑意。
與一般風水師做的布鬼局不同,她的鬼局是可以移動的,就算時間流逝,隻要畫作不損壞都是可以產生效用的。好在魏筱柔小的時候跟著奶奶姬芳華學過國畫,這麼一看過去還真是有大家的風範。
紅鸞的唇邊一絲狡黠的笑意蕩了開來,“這種失傳的法子也虧你能想得出來。”
“想做就沒什麼不能做到的。”魏筱柔將畫作卷起,是時候靜觀其變了。
另一邊,自從陶秦兩家婚禮之後,楊佳慧整個人都有些擔驚受怕的,雖然努力回想都沒想到發生過什麼事情,但那種滲入心裏的恐懼讓她日夜難安,這不將照片交給於美鳳後,她自己便跑到湘市最有名的寺廟來修行了,仿佛隻有在這裏才是安全的。
當魏筱柔女扮男裝,最重要的是還是和尚裝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楊佳慧根本就沒認出來,且不說她,就算是紅鸞見著了她都豎起了大拇指,那光潔的寸草不生的腦袋配上魏筱柔清冷的容貌,真真就像是仙家道骨。
魏筱柔原本是打算趁著楊佳慧落單的時候順將東西塞給她的,隻是今日似乎有人在請高僧做法事,一眾居士和僧人都在大殿集合,所以也沒人在意混了個假和尚進來。
“誒,原來今天做法事啊。”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脆脆的傳來,“魏文峰,你們快過來呀!”
魏文峰!魏筱柔整個人立馬扭過頭去,看到自家弟弟那張熟悉的臉孔後又迅速的轉了回去,魏筱柔下意識的想要往裏麵躲,因為她站的位置是最外麵的那一圈,而且正好快要經過大殿門前了。
“怕什麼,你是喬裝打扮了的。”紅鸞在戒指裏咕噥道。
魏筱柔這才定了下來,反正這些天她都沒見著自家弟弟的麵,又經過這麼一換裝,魏文峰那臭小子必定是認不出來的。話說她這個弟弟,年紀輕輕卻不知道從哪裏學著一臉的老成,臭屁又傲嬌。
魏文峰被先前那個小女生拉著往前麵湊,原本他就不喜歡這些,被關係好的幾個哥們一拉著就也跟著來了,其實他最不習慣的是身前這個拉著自己的小女孩,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原本打算回過身去,卻被那陽光下的一顆澄亮的腦袋生生的拉回了視線,那個和尚好眼熟,那眉眼,那神情,魏文峰站在門前仔細的打量著混在人群裏喬裝打扮過的魏筱柔,魏筱柔微閉著眼睛一臉虔誠的跟在居士後麵,一手撚著佛珠,一手並攏豎直的放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