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段先生應該是二婚,現任的太太是圈內人,您夫妻二人應該都是工作狂,在家的時間都可以數的出來。當然,我也不是要八卦,其實您的女兒您自己應該很清楚,看似很乖巧懂事,卻很沒有安全感,經過這一次驚嚇,怕是更患得患失亦或是專業一點來講那就是輕度被害妄想症,而我所做的隻能通過元氣法器增強她的精神和意誌,真正的源頭還是在她的心裏一直認為沒有給與她溫暖的人,我想段先生應該會懂我的意思。”
段青峰卻是陷入了沉思。
“段先生也許覺得事業有成是您一輩子的追求,但我想問問段先生您平時除卻工作還剩下什麼?”
段青峰想了想除卻工作他還真是什麼記憶都沒有,有人說事業有成幸福,可在很多人眼裏他的人生已經是家庭圓滿,事業有成,現在他才覺得他的世界是外表華麗內裏空洞的花瓶,裝飾給別人看的,卻沒有溫暖過自己。
魏筱柔取來紙筆,“段先生可否在紙上寫下你此刻腦海裏出現的第一個字?”
段先生接過毛筆,一揮而就。
“人,”魏筱柔看了看,“字體方正健壯,主財貴,隻不過一撇一捺之間並未相粘貼靠,且捺筆收尾處分叉較虛,意味著您與家人互不依存。整體看上去您的筆法剛勁淩厲太過孤僻,缺少一些柔美。”
“想問問段先生,您覺得對您而言什麼樣的人生才算完美?”
段青峰低下頭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字,人生麼?很久以前他似乎也想過這個問題,而如今竟然想不起自己的初衷,說是事業有成,那他現在也算是頂峰了,其餘的他還沒意識到。
“正所謂人,就是一撇一捺相互依靠才能稱之為人。”
段青峰似是頓悟了,抬起頭眼神明亮,“魏小姐說的有道理,我活了半輩子卻及不上你的一句話。”
“段先生謬讚了,各人所長不同而已。”魏筱柔起身,“您也請放心,段翩的事我會盡心而為。”
“那就先謝謝魏小姐了。”
魏筱柔站在茶館包間裏的窗前,陽光將她的周身鍍上一層光,“不瞞段先生,其實我也有一事要請段先生幫忙。”
“我打算開一間茶畫坊,有些活動希望能借助您的資源幫忙做下宣傳。”
段青峰又打量了一下站在身前與自家女兒差不多大的女孩,似乎與他見過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樣,單單站在那裏就有一種天生的王者氣場。“一點小事而已,我回去就可以吩咐下去。”
魏筱柔笑了,“倒也沒那麼急,詳細的方案我會改天送到您的公司,今天我就不多耽誤您的時間了。”
三天後,整個湘市乃至湘省都沸騰了,據說有專家會在聖誕那天免費為市民鑒定古書畫,若有幸還可以直接參與聖誕夜零時的拍賣,隻要去沁園春茶畫坊的人都可以得到一幅齊老的字畫,要知道齊老的字畫雖不如古董,卻也算是千金難求,於是文人墨客騷動了,普通市民激動了,那不是相當於白白賺到了,還有就是不用出專家費就可以得到鑒定書,指不定自家傳下來的古籍書畫裏就有稀有寶貝呢。一場民間古書畫熱如旋風一樣卷遍湘省。
這個時候的魏筱柔卻在新裝的店鋪裏坐著看街邊來來往往的人,門前的牌匾被大紅色的棉布罩著,路過的人還時不時的抬頭想看看會開家什麼樣的店子,關鍵是看不清裏麵的擺設,沒錯,魏筱柔裝的就是能從裏麵看到外麵,外麵卻看不到裏麵的特殊材質牆,現在她要等的就是主動送過來的古書畫。
對於展示的畫作她是做了兩手準備的,若是參與者太少就直接讓齊老和周教授想辦法湊起來,若是參與者足夠,那就更有噱頭,排號,先到先展示。
到現在離開業還有兩天,店員都開始著急了,偏偏她這個老板卻是悠悠閑閑的喝著茶。
這個時候有個中年男子走進店來,魏筱柔看他手上拿有一用紅布包裹的長方形的東西,看上去應該是個盒子。
芳姐迎上前去,“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呂雲龍躊躇著猶豫了一會兒,“這裏是報紙上說的茶畫坊麼?”
“是,您是想來參加書畫鑒定的嗎?”
呂雲龍看了看店子,裝飾的很雅致,但讓他把家傳的東西交給一個員工他有些不放心,“您這邊的負責人在嗎?我想把東西交給他。”
魏筱柔這才起身走過去,“我就是這裏的負責人,您有什麼顧慮可以直接跟我說。”
呂雲龍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詫異的看了看邊上的店員,似乎是在確認,芳姐笑著說道:“先生,這位的確就是我們沁園春茶畫坊的老板。”
呂雲龍緊了緊手裏的盒子,但他若是不想辦法籌點錢,連老婆的住院費都出不起,孩子早產也還要在恒溫箱裏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