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期末時,我和他依然吵得如火如荼,班上的同學早就對我們的這種幼稚行為司空見慣了。幸好那時才初一,早戀這個敏感問題在我們純純的思想中還沒反映過來,不然如果放在現在,早就謠言滿天飛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一大堆女圍在一起說著什麼,然後大聲的笑著。我也是一個好奇寶寶,我鑽進去,把副班長拉出來問,什麼事這麼熱鬧啊?她神秘兮兮的笑看了我一會,看得我發毛。我用手肘頂了她一下,欸,說話。她貼近我耳邊小聲說,珍說她同桌景和她說,說你笑的時候很漂亮。說完還曖昧的向我眨了眨眼。
我驚訝地指著自己說,我?她點了點頭。我臉一紅,假裝生氣的說,亂說。她急了,說,我真的沒亂說,珍是這麼說的。然後用手撞撞我,你呢?喜歡他麼?他可是我們的校草哦。我嗔笑的打了她一下,說,既然你那麼喜歡他,就向他告白不就行了。她邊笑邊躲過我的拳頭,說,他喜歡的人是你啊,我還是算了吧。我說,什麼啊,又在亂講了,想找打啊。雖然這麼說,但我心裏還是甜滋滋的。那時的我們雖還不懂什麼是愛情,但朦朧的好感還是明白的。
不過我這人也很怪,平時對什麼都大大咧咧的,唯獨碰到感情的事,卻畏畏縮縮的,即使現在也是這樣。於是,班上很快便有了關於我和景的傳言,我也是從那時起,再也不敢和景吵架了,任他怎麼說我也不回他了,實在受不了了就冷冷地盯著他,久了他自討無趣再加上那些傳聞就沒有再和我吵了。於是我的生活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燕還曾笑我,怎麼突然變淑女了。我白了她一眼,說,許你淑女就不許我淑女啊,再說我一向都很淑女的拉。她作嘔吐狀地唾棄我說,幸好我沒吃飯,不然嘔死我。說完,我們都笑了起來,然後去吃飯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說過話了,謠言也漸漸平息了。他依然很不自覺地交作業,而我則每次都敲敲他的桌子,然後揚揚我手上的作業,他便把作業交給我。不過,第二個學期他就調到其他組了,我們也幾乎沒什麼交集了,就算偶爾眼神碰到一起,我也迅速別開。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怕什麼。
有一個星期六,我們練完字後,我和燕推著自行車說說笑笑地向校門走去,景也剛好在校門。他突然笑嘻嘻的拉住我的車尾,我擰過頭,冷冷的冒出一句,你幹什麼啊?神經病!說完我自己也愣住了。我望著他,隻見他臉紅的放開我的車尾,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我想說點什麼,但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低著頭向前走,看著他那落寞的身影,我的罪惡感迅速泛起,但已無力彌補了。
於是,本來就沒什麼話說的我們,關係更是到了瓶頸。
不久,傳出我們班的一個女的倒追她,而且那個女孩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再後來,在校園看到他們手牽手。
一個月後,那個女孩告訴我,他們分手了。
之後,他陸陸續續又交了幾個女朋友。分分合合。
我和他依然沒有交集。
就這樣到了初三體育的畢業考。
那時我們的體育成績是要算到升中考的成績上的,占50分,一個不少的分數。
當時50米和仰臥起坐考得不太理想,隻是剛及格那個水平,而第三項是投實心球,我三項中最弱的一項,平時狀態好也隻是投6米多一點。可這天不知是不是受前兩項的影響,投了兩次都是不夠6米,不夠6米就意味著不能及格。第三次拿起球的時候,我手在微抖。就在我正要投的時候,景突然喊道:“加油!投到6米我就娶你。”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用力向前擲去。然後就聽到燕的歡呼聲。我睜開眼,感激的望向他,他微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我也被燕拉走了,不過我們的方向剛好相反。
這件事之後,我們依然沒有交集,我還是以前的我,他還是以前的他。
緊接著,快升中考了,個個都處在的緊張的複習階段,誰也沒心思關注別人的事。
考完升中試之後,我們全班照了一張畢業照,這是我唯一一張有他的相片。
拿成績單的時候,他沒有來,是他一個好朋友代他拿的。
我隻考到了職高,語文老師歎息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怎麼連高中也沒考上啊?我澀澀的微笑著低聲說,我也不知道。
後來聽其他同學說他考上了二中,不過他家裏人出錢讓他上了五中。
之後,杳無音信。
現在回想,如果我和他不是相遇太早,我和他現在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