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常在想,一個家庭如果沒有良好的家庭背景,那麼隻要這個家裏有對相愛的夫妻,然後他們有個可愛聽話的孩子,即使一家三口雖不富裕,但卻不失幸福這就足夠了。退一步講,如若沒有相愛的父母,亦或是父母離異,但隻要這對父母對孩子負責,於她自身而言,這也算一種很大的幸福。隻可惜,這一切的如果都離她好遠,因為現實中她有個醉鬼父親,還有個從未謀麵的母親。對於一個五歲就要提著籃子買菜,踩著凳子做飯的她來說,家,就是普通人幻想自己站在大舞台上的白日夢罷了。也許是從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所以,值得慶幸的是她的生活中並不會存在因為家庭離異孩子走向極端的問題。
“啊!”少女的尖叫聲仿佛要戳穿屋頂,“明天開運動會,今天晚上我都要激動的睡不著覺了。”許鈴激動的說道,握著的拳頭還上下來回擺動。
旁邊的少女溫馨卻埋頭寫作業,晚上她的作業本要借出去賺錢。明天運動會她還要利用給同學寫‘給運動員的致辭’來賺錢。晚上要買菜,做飯。她每天忙的恨不得有幾個分身,所以她很累,不需要任何輔助,隻要腦袋一挨到枕頭,她就睡著了。溫磬心底默默想到,或許她這輩子都不能夠體會這種激動到睡不著覺的感覺。
許玲見好朋友沒什麼反映,猛然從溫馨手中抽出某些表麵已經被磨得沒什麼顏色的鋼筆道:“小馨,三年一次的運動會啊,難道你休息這麼一天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少女連翻白眼的時間也沒有,從書包裏拿出另一支鋼筆繼續奮筆疾書。還補了句:“你現在就已經激動的過分了,”
聽到這麼一個斬釘截鐵的答複,許玲真是想給她跪了,於是將一個“why”拉的老長還帶了幾個彎。
“我已經答應劉洋下課把作業本給他了。”其實少女已經快煩死眼前的好友了,我這麼忙,你還來打擾,大小姐你也太沒眼力價了吧。看吧,寫錯了一個字,這意味著要用塗改液,用塗改液意味著消費money。“別再撩我了啊,再因為你錯一個字你就死定了。”
許玲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又從嘴巴呼了出去,好似這樣就可以將體內的濁氣呼出去,然後恨恨地坐回她的座位,趴在桌子上,看著溫馨白紙上遊走的鋼筆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他們學校比較變態,運動會三年才舉行一次,二年級時,溫馨在運動會上一戰成名。長跑、短跑、跳遠幾乎所有的項目溫馨都參加了,而且名次都不下第三名。最後書包都容不下她贏得獎品。三年級的小學生,女子長跑最長的是800米,溫馨在十二名運動員中,是最瘦小的一個,可她硬生生的靠著堅持隱忍得了第二。當溫磬衝過終點線時,他們班的同學一個個的都站了起來歡呼的,拍手的,還有敲瓶子的,要不是有班主任管著,估計都要站凳子上吼兩聲了。許玲作為後援隊一早就在終點等著了,然後就看到溫磬紅紅的臉蛋,還有慢慢湧出的鼻血,越來越多,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