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淩麥出去幹嘛了。
蔣君寒在醫院呆了一天一夜,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一直都可以看到他靠在手術室的門外,安靜的像是一座俊美的蠟像。
他沒有絲毫的動搖,即使眼睛裏已經布滿了血絲,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
“蔣少,去休息一會吧,手術一時半會還不能知道結果。”值班的老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過來勸了一句。
茶色短發的男人連目光都沒有給他一個,隻是安靜的靠在牆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可那雙眸子卻還是睜著的。
“蔣少,這樣你的身體會先撐不住的。”
怎麼會撐不住呢?隻要扇沐實不死,那他站在這裏的等待或許還能夠有點價值。
老陳見對方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隻得又勸說了一句。
“如果你實在是那麼擔心的話,那這台手術你進去旁觀就是了。”老陳的話依舊是石沉大海。
旁觀,他怎麼可能沒有想過呢?可是他不敢動一下自己的腳步……
“如果她真的……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老陳說著搖了搖頭,“女人什麼時候都有,如果真的沒辦法,那也可以另外……”
老陳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迎來了蔣君寒淡淡的反駁:“不可能。”
“怎麼會……”老陳不明白為什麼蔣君寒會對一個人這樣執著。
就連蔣君寒自己都沒有辦法明白,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嘴唇動了動:“老陳,我可以碰到她。”
“老陳,一定要叫人救活她,除了扇沐實,我誰都不要。”蔣君寒垂著眸子,轉身朝著休息室走了進去。
這是怎樣一種可怕的執念啊,知道蔣君寒是返祖人種的老陳頓時覺得心底一寒。
剛剛蔣君寒說那句話的時候,周圍的空氣溫度直接下降到了零下,太可怕了,那麼近的距離,他似乎都可以聽到對方隱藏在喉嚨中那清楚的野獸的怒意。
扇沐實的手術還在進行當中,她的旁邊正躺著與她一同進行手術的白夜淳。
兩位知名的主治醫生幾乎焦頭爛額,他們為了這場手術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但是這場不同的手術卻讓他們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病人心跳下降到50了。”兩個護士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同時下降到50?這可能是巧合。
“病人的脈搏跳動減弱了。”又是重疊的聲音。
“病人的心跳下降到45。”又是同時。
自從這台手術開始到現在,兩位醫生不知道已經聽到了幾次的同時。
他們抬頭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垂頭看了一眼對方的內部傷口,破裂傷口位置,進水量多少,破裂的形狀……一摸一樣。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聯係啊。
醫生和護士望著躺在床上的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心生疑惑。
“準備縫合。”同時。
“準備起勃機。”又是同時。
這無數的同時似乎在訴說著這兩個身體曾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