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這下子抬起頭來看了看,笑意藏在故作鎮定的臉皮下。有美人兮,見之不忘!偶爾一見兮,思之——甜甜!
一俊說:“我過去……”
他還沒說完,卓然就頭也不抬地馬上打斷他:“請看。”他指指圖書館“請保持安靜”的潑墨標語,三人吞吞口水,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吃醋?”三人歪頭瞪他,他不作聲。
“失落?”他還是不作聲。
“無趣!”
“無趣!”
“真無趣!”
三人合著又隻有一句話:無趣,無趣,真無趣!
時間靜靜流淌,他在左,她在右。左右之間的空氣發酵著他偶爾投去的目光。一個人看著另一個人的下午,如此溫婉。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享受浪漫。
卓然又再次不自覺得地轉頭去看她時,恰好她也抬起頭來。
那是……是卓然!
如果說李麗麗是驚喜,不如說是受了驚嚇。她慌張低下頭,疾筆奮書——亂塗鴉一通,假裝很積極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卓然露出一線滿意的笑,連眼睛都甜了。
看著她低頭的側臉,秀發披在肩上。
陳小明拿書在卓然眼前晃了晃:“你是在看人?”
一俊看看卓然又看看角落的麗麗,替卓然點了點頭。卓然無表示。
二澤也替卓然點點頭。卓然依舊沒表示。
“窗外的梔子花開了。”卓然似答非答。
他們三個憤憤收了書去吃飯了,丟下卓然一個人。因而他們頓時發現上當了,這個小圖書館離宿舍七拐八拐、七遠八遠,特地跑過來學習?
卓然特地“偶然”發現麗麗在收拾書本,看上去是要走了。而窗外下起了蒙蒙細雨。他神秘一笑,快她幾步走了出去。
麗麗走出來,正要打開傘,忽然看見卓然靜靜地在一旁避雨,她把傘拿在手上也靜靜站著。
是不是要過去打聲招呼呢?畢竟隔壁班了那麼久。但是,又說什麼?說照片的事?那不關他事啊,也許他連看都沒看過……麗麗胡思亂想著。雖然從未跟他說過話,但今天似乎有很多話說,又不知如何說,隻好沉默。
他不離去,她不向前。細雨灑著灑著,灑出了青草香。卓然抬頭望天,眼角的餘光瞄到她低頭羞澀的模樣。
有一種青澀的浪漫叫『我抬頭望天,你低頭不語;你不走開,我不離去。』
卓然心想:感謝好雨知時節,如此離你近一些。
4
八點還沒到,麗麗已經在糊塗幫的院子裏賞桃花。紅袖小桃和紅袖晴天路過。
紅袖小桃:糊塗幫,這名字好土!你看,那個人叫木子麗麗,也好土。
紅袖晴天:土渣掉到土堆裏!
紅袖晴天看到木子麗麗負七千多分的馬甲還不舍得丟掉,開始諷刺她:木子麗麗,本幫主給你一個三千多分的馬甲吧,木子麗麗埋到土裏不要給人看到,會臉紅。
木子麗麗假裝沒看到,她還是默默等師傅過來,不搭話。但這樣卻招來越來越多的人取笑。此時卓然剛剛到來,站在她身後,隻說了一個字:滾。
大家一看以然,分數高到封頂,獨霸世界冠軍,嚇得嗖地都散了。
木子麗麗回頭,看著以然,有一點委屈但她不說。
以然什麼也沒說,在場的每個人他都瞬間記住了(其實是截屏),派幫中實力略勝一籌的成員前往發出等級邀請賽。
紅袖晴天這才知道以然是糊塗幫幫主,心生仰慕。
木子麗麗自然理解以然的用意。
木子麗麗:師傅,沒有必要。
以然:我恐怕沒你的肚量。
安排完畢,以然跟麗麗說:我們去走走。
他們從桃花園走到蝴蝶泉都默默無語,在湖邊站了許久,麗麗終於打破沉默。
木子麗麗:師傅,我今天……
欲言又止。
卓然猜到了她要說什麼,回複:今天有開心的事?
木子麗麗:嗯。
夜色忽然好甜,卓然心滿意足地下了線。
有一種幸福是『得知你的心事恰是我的心事。』
有一種關懷是『你的溫柔需要掩護,而我有能力掩護。』
而麗麗當晚寫下幾行小詩:
我和你之間隔著青草香
不管不管流逝的時光
把你身邊的風兒都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