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代堯弱弱的問道。
獵奇者語氣顯然並不客氣,他的目的和他的職業類似,隻要找到目標的寶物,寶物擁有者的死或生,皆與他們無關。“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來拿我需要的東西,說吧,她把東西藏在了哪裏?”
“我隻是個路人......腳滑了摔下來,是她救了我,我並不知道她是誰.....這樣的解釋,你可相信?”代堯不置可否的問道。
聽了代堯的回答,對方的鼻子裏冷冷哼出一口氣來:“哼,別想糊弄我,當我是黃毛小兒,趕緊給我寶物,不然你的結果就和她一樣......嗯?看不出原來是個死瞎子?”獵奇者先是指了指粉靈兒的屍體的方向,見代堯沒有反應就伸出一隻手在代堯眼前晃了一晃。
“......”瞎子就瞎子,幹嘛非要加個‘死’字,又不是我想瞎,代堯心想。
獵奇者見代堯並不答話,憤怒油然而生,說來也奇怪,憤怒讓他的身體各個角落頃刻間被數十萬隻的黑色小蟲爬滿,密不透風,蟲子為獵奇者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黑色鎧甲,也不知道這些蟲子他是放在哪裏藏著的。
代堯冥冥中感覺陣前的氣勢已變,什麼都看不見的自己仿佛變成了砧板上的肉,任對方宰割。
也並不知,獵奇者身上爬滿的黑蟲已逐漸散發著黑色的煙雲,旋繞著漸漸交纏至獵奇者的右臂,越卷越濃,獵奇者見其勢已成,嘴中低吟一聲:“噬靈決--蟲橋。”隨即發出瘮人的笑:“哈哈,小家夥們,從上到下一點不落的給我吃幹淨了。”
話音剛落,獵奇者身上的煙雲變成一座煙橋,為黑蟲建立了立足之地,這片煙雲隨著獵奇者的右臂一指,如水蛇般蜿蜒向代堯身上飄去。
代堯隻知道耳中充斥著嗡嗡之聲,蟲橋從代堯的腳底繞圈般向頂上環繞,一圈一圈直把代堯圍了個密不透風。
代堯仿佛搖身一變成了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身上布滿了香甜爽口的花蜜,吸引著這群餓的發狂的蜜蜂凶猛的圍繞著他,逼迫他交出身上的花蜜。
見蟲子已經爬滿了代堯的身體,獵奇者低沉沙啞的聲音重現:“死瞎子,你說,還是不說?”
“......我......真......不......知道.......”聲音斷斷續續從代堯嘴巴縫隙中流出,代堯不敢將嘴張大,生怕這群蠢蠢欲動的蟲子,趁自己一不注意就從嘴巴裏鑽進自己的身體裏。
獵奇者兩手手指交叉,食指、拇指兩兩相對而抵,口中念念有辭,說著淨是些代堯聽不懂的咒文,空隙間又警告道:“說吧,不然讓你比死還難過!”
代堯心想,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說了是開腸破肚的死,不說是被蟲子咬死,橫豎都是死,不如先忽悠忽悠他,看看能不能找機會逃掉。
“在......洞裏......我......睡...的石塊......下。”蟲子布滿了代堯的臉,層層疊疊,仿佛說話都開始有了回聲。
“哼,瞎子,你最好別騙我,你祈求我找得到,不然我回來,你會死的比現在更慘百倍!”獵奇者憤憤說完,旋身走入洞中搜尋。
代堯聽見獵奇者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萌生逃逸的心思。
代堯也不管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方向,前麵是不是有地洞,也不管身上掛著一人重的蟲子,向前緩慢的奔馳著。
奔馳了還沒一炷香的功夫,就聽到後麵一粗啞的男聲,大聲喝道:“想跑,沒那麼容易,噬靈決--蟲噬!!”右手一緊,手中閃出一道黑氣,直衝代堯。
獵奇者的一聲令下,蟲子如同長了耳朵一般,一個個手舞足蹈的欲在代堯的身上大快朵頤起來。
此時的代堯已經完全的做好了死的準備,雖然是一念,但是代堯的腦海裏閃過了許許多多的回憶。
非常的奇怪,剛才對死的恐懼,剛才對生的渴望,現在瞬間化零。
想到的隻有自己和商小舲在一起度過快樂的日子,夜裏幫睡相不好的商小舲蓋好被子,和商小舲在過生日時互喂蛋糕,兩人在孤兒院凍結的地麵上玩溜冰,甚至記起商小舲唯一親過自己的那一天。
自己是一個及其無神論者的人,為了改變一段老祖宗的曆史,自己義無反顧的來了,見過冷雲的水係功法,見過路遙的操屍術,見過麵前此人的蟲蠱之術,見過彌英的音波功,也見過堪比現代軍事化坦克破壞力的神器,曆史是不是就是未來人憑著基本當時文人、史官記下來的所為史冊就可以了解的?像未來的人想的那麼簡單,為什麼一切的一切和史記上都不一樣,和受教育的無神論也有如此大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