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官府不一定會讓藍衣村婦承擔責任,但是女方新婚大喜之日死在男方家裏,作為媒人,她很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日子承受著來自女方的壓力,甚至人身安全。
“我知道,但是……”藍衣村婦很是焦急。
“現在你急也沒用,先趕緊去打井水,燒水給兩位亡人淨洗身子。”碎花裙村婦安慰道。
兩位亡人!
死了兩個人?
除了新娘外,還有一個是誰?
跟蹤在後麵的範彥愣了愣,心中隱隱一沉,另外一個不會是宗森吧?
雖然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太可能,但還是有些擔心。
“唉,你寶樹怎麼會去侮辱新娘子的妹妹呢?丫鬟是新娘子見到寶樹毀了她妹妹的清白,這才腦袋一熱,拿著剪刀便衝進了臥室想跟寶樹拚命,可沒想到剪刀沒有刺到寶樹,反而刺中了她親妹妹。妹妹一命嗚呼,寶樹趁機逃走。新娘子萬念俱灰,才上吊自殺了。”碎花裙婦女搖頭歎息。
“我還是不信寶樹會做出這事,這可是他的大喜之日,沒道理放著自己貌美如花的嬌妻不要,卻去對她妹妹下手。”藍衣婦女臉色有著不甘心。
“聽丫鬟的意思,是因為寶樹喝醉了酒,將新娘子的妹妹誤認為是她,這才導致悲劇產生。也不知是真是假。”碎花裙少婦疑惑道。
“寶樹以前滴酒不沾,怎麼會醉酒。”
“正因為他不喝酒,在大喜之日才容易被別人灌醉啊,然後神誌不清誤將妹妹當新娘,最終釀成禍端。”
“唉,什麼都遲了,現在寶樹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女本就是重罪。再加上畏罪潛逃,一旦被抓獲,寶樹這孩子怕是麻煩了。”
兩人心事重重,提著木桶在漆黑的青石路上疾走。
範彥看了一眼時間,此刻已經到了淩晨兩點多。
村中田府裏哀樂聲驟然響起。
喜樂變哀樂。
大喜之日變成大悲之時。
整個氓魂村上空莫名多了一股悲哀的氣息,讓村子變得更加陰森。
噠噠噠。
村口傳來密集的馬蹄聲。
範彥心中一驚,迅速閃進旁邊的房子,將自己隱蔽起來。
前麵的兩名村婦同樣色變,提著木桶退到一旁,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幾匹駿馬,眼神驚疑不定。
“是官府!”碎花裙村婦驚呼道。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藍衣村婦變得有些驚慌,手中的木桶吧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別擔心……咦?不對,他們抓了一個人回來,捆在最前麵的馬上。”碎花裙村婦仔細看了幾眼,忽然驚呼出聲,“是寶樹,寶樹被官府抓回來了。”
藍衣村婦渾身一顫,嘴唇微微哆嗦。
“這是當時的官府?”
範彥看著遠處馬上穿著清朝官服的三人,眼中有著好奇。
很快他的視線就移到了一身大紅色的新郎身上,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我沒眼花吧?宗森怎麼成了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