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在古代沉浮慣了的關係,對於掌控一個公司,我並沒有覺得太困難。但怎麼也沒想到徐爸爸會在我剛剛涉足商業的時候,就宣布我的接任權。
一月十七日,是小潔和餘向坤結婚的日子。這兩個遵循著最傳統的戀愛模式走在一起,卻始終相濡以沫的男女,終於走上了婚姻的殿堂。
看到小潔穿上婚紗的美麗模樣,我由衷地為他趕到高興,她卻輕輕抱住我,聲音哽咽:“藍藍,你會幸福的,你一定要幸福。”
我微笑地抱住她,在心裏叫著傻瓜,眼眶卻慢慢泛起了濕熱。
婚禮的伴郎伴娘是子默和薇夜,看著他們並排走在一起的樣子,舉手投足間,竟有種渾然天成的默契。子默的笑容淡然而溫潤,棕色的眼底閃著淺淺的波光,那是對生活的渴望,那是對未來的向往。我想,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萬曆774年12月底。
又到了一年的寒冬臘月,楊毅死後,我讓喬裝風帝的秦歸下令封他為“西耀候”,子孫妃嬪皆不獲罪,奪去封號,幽拘在原赤宇樓中。楊潛因殘忍嗜殺之名斬首示眾,陳勝恢複原名晉升為風吟國禦史大夫官居二品,呂少俊無意官場請辭離去。金耀其他有誌之士,隻要有才能,我便一律不拘出生,予以錄用。
至此金耀國雖仍剩餘一些城池未納入我風吟版圖,卻也早已成了強魯之末。於是,沒有什麼大抵抗地,我一舉攻下了金耀其餘城池。
奪下金耀後,我不再急於進攻,而是在韓絕和韓寧的幫助下,開始整頓朝綱和民生。我是不想拖延統一的時間,但我更不想將來的皇上接管的是滿目瘡痍,民不聊生的殘破之國。
火翎金耀中間僅隔著一個毫無實力可言的水霧國。我本以為,金耀滅國,火翎感受到唇亡齒寒的威脅,會立刻有所動作。誰知等到775年晚春,君無痕卻仍沒有任何動作。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趁此進攻探探虛實,亦寒的飛鴿傳書卻到了。他的信中聊聊數語,囑我先不要侵襲火翎國,其它再無一話。我卻將這薄薄的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塞進枕頭底下。
趁著這段國家修生養息的時間,我知道,有些事,我必須要做了。
我招來五刹,當著他們的麵,直截了當地問秦歸:“你想要這個皇位嗎?”
我抬手阻止所有人驚訝地探詢,隻深深看著秦歸:“你必須自己想清楚,再回答我。為帝,將來你會是被史書傳頌的千古帝王。然而你也須明白,在天下人眼中風吟帝國大半是成就自我和亦寒手中,所以你若為帝,或者會永遠活在我們的光環陰影下也不一定。你可願意?”
秦歸猶豫著,又怔怔看著我許久,猶帶幾分孩子氣的臉上露出堅定深沉的笑容。他說:“公子,我願意。”
我在心內暗暗歎了口氣,其實從這段時間秦歸代替亦寒處理朝政,我便看得出來,他有意這個皇位,而且經過磨練後,也確實能勝任這個皇位。
我又問其他四人的意願。秦雪不假思索地冷聲道:“我喜歡黑暗,秦歸身邊一定需要有親近的人來完成見不得光的工作。公子,我想接管暗營。”
我看著她,微笑地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綺羅也沒有想多久,兩頰微紅地看著我,囁嚅了半天才道:“公子,我……我隻想和爭哥成親,以後過普通人的日子。我……”
陸爭,是離羅軍中僅次於綺羅的副將,是一個長得不出色,卻穩重負責人的好男兒。
我們在座的人哄堂大笑,連秦雪臉上也掛了笑容。我拍拍綺羅的肩道:“陸爭是個好男人,就這麼退出官場也好,以後好好過。”綺羅紅著臉扭捏點頭,形容極之古怪。
秦霧和秦離卻是猶豫了很久,我也隻是靜靜地等著他們決策。先開口的是秦霧,他用乞求的目光望著我:“公子,我……我可不可以跟在你和師父身邊,我真的不想和你們分離。”
我一愣,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答應吧,沒跟亦寒商量過終究不太好;不答應吧看著他可憐巴巴的表情,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最終我隻得道:“你容我想想,戰事結束後,我再答複你。”
說完,我看向秦離,他也是一臉猶豫地剛好望向我。我歎了口氣道:“你想留在軍隊中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