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美的彼岸剛剛上演了一場悲劇,所有的血與淚在枯萎的荊棘上蘊育出一個花蕾,它將經曆輪回的七場雷雨,然後綻放在潮濕的空氣中……
“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啊!”
“對不起,少夫人,保護您是我的職責。”
“閉嘴!誰是你少夫人?”
“是。”
“好了,你可以走了。”
“少爺吩咐過,決不能離開少夫人身邊。”
宇飛抵達與伽藍約好之處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嬌小女子與高大巨人吵架的場麵。
伽藍的五官算不上漂亮,卻是天生一副娃娃臉,一米六的身高雖不矮,卻由於骨架太小,看上去極為纖瘦,怎麼看都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尤其與怪物般高大的武敬站在一起。
對武敬這個人,宇飛所知不多,明的暗的能搜集到的資料加起來,也不過“他曾是黑社會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條稍微有點價值。不明白徐冽為什麼要讓如此惹人注目的武敬跟在伽藍身邊,是保護,還是……宇飛淡笑搖頭,還是警告?
就在他思索時,伽藍已經氣急吼道:“徐冽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去。”武敬仍是麵無表情地答著,幹脆利落。
宇飛低咳一聲,掩去自己的笑,免得被發現。
此時伽藍正翻著白眼,極其不雅,小小的臉通紅,卻最終無可奈何地妥協:“那你在暗中保護我吧,別在我旁邊讓我看見。”
“不行。”
“不行?”伽藍難以置信地大吼,“我都讓步了,你還有什麼不行的?”
“暗中保護距離太遠。”武敬用平板無波的聲音回答,“我的能力還不能確保少夫人的安全。”
宇飛幾乎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不過為了後麵的好戲,他決定還是忍著。現在的伽藍可不是好惹的。
果然,伽藍怒極反笑:“你真要寸步不離跟著我?”
“是。”
笑容立時變得萬分燦爛明媚:“行啊,你就跟著吧。晚上我自會跟徐冽說,你意圖騷擾我,偷窺我,非禮我。”
武敬一愣,脫口道:“我怎麼會?”頓了頓,他補充一句,“少爺不會相信的。”
伽藍手托著下巴,努力仰高著頭問:“你確定?”
看著他眼裏的驚疑不定,伽藍笑得更歡了:“我進女廁,你也進,不是騷擾是什麼?我進試衣間,你也進,不是偷窺是什麼?我擠超市,你挨在我身邊,不是非禮是什麼?”
每說一句,武敬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就龜裂一分,到後來整張臉都變成綠色了,還外加額頭的青筋暴跳。宇飛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引來了路人的側目,也讓伽藍發現了他的所在。
這個時候,宇飛正站在偌大的商場外置電視屏前,電視熒幕上花團錦簇,燈紅酒綠都是打扮高雅的人。而熒幕的焦點都集中在一個千嬌百媚的熒屏新麵孔上——夏衍的未婚妻範盈盈。
宇飛隻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現在已經離天堂很近了吧?那麼快了,範盈盈,就快……是你掉落地獄的時候了。
思量間,伽藍已幾步躍到他麵前,目光在熒幕上逗留了一瞬便馬上移開,側頭看他:“有什麼事值得你如此開心嗎?”
看著她皺起的眉,緊繃的下顎,宇飛忙忍住笑,一本正經問道:“你怎麼又逃課了?”
伽藍哼了一聲怒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非讓我改修什麼心理學,我會被那個變態嚴格的教授逮到嗎?我現在一看到他上課就渾身發抖。”
宇飛低咳了一聲,忍笑:“他也是覺得你是可塑之材,才對你特別嚴苛啊。”
說起那個心理學的權威劉教授,連宇飛也覺得很莫明其妙。真不知他是從哪看出現在的伽藍有發揚光大心理學的偉大潛質,每天放學非要給她開小灶不說,每次上完他的課還一定要伽藍教一篇論文。搞得伽藍現在一遇到劉教授的課就逃,還連帶地遷怒他。
“宇飛,老實交代,你當初到底為什麼非我我去選修心理學?”
宇飛愣了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時又有些迷茫:“我隻是想,或許,會用上……”
真的,會再用上嗎?宇飛問著自己?現在這樣單純笑著的伽藍,無憂無慮的伽藍,真的該讓她有再用上的一天嗎?
他晃了晃腦袋,撫順她的碎發柔聲道:“你不願學就算了,反正有金融係的學位也足夠了。你們……畢竟還是不同的。”
修長的手指順著她微卷卻柔順的發絲慢慢滑下,落在肩上,卻在攬緊前,被一雙黝黑粗大的手擋住。
武敬麵無表情地看著宇飛,聲音甚至沒有起伏:“請聶先生與我家少夫人保持距離。”
伽藍難以置信地和宇飛對望一眼,嘴角開始抽搐:“我說武敬,徐冽除了讓你保護我的安全,還對你下了什麼命令?”
武敬板著一張撲克臉,用站在電視機屏幕前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說:“保護少夫人的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