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聖境。清晨,輕風起,淡淡的霧氣帶著點點清寒繞過樹葉,卷過嫩枝,帶著搖擺的茵茵青草,發出一聲聲微不可查的低呤,是嫩葉求見光明從芯蕊綻放成葉子的聲音;是清草渴望朝露的潤澤,奮力破土而出地聲響。那隻有大自然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中,枝、葉、草,隨風起舞。似在慶賀著新一天的到來、新生命的誕生,又似在喚醒的沉睡的大地、又似在期待著新的一天,它們會有新的生機發出,能有力量去改變那不可把握的命運。
風卷、雲舒、霧散,晨光悄然而逝……不知過了多久……
草地上的容成微微的動了動被凍僵的手指,慢慢的撐開了些那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迷蒙中朝著四處望去,似在尋找著睡夢中一直陪伴他的人兒!又似隻想活動下身子,使出些力氣讓他能更快的清醒過來。“咦,這是,草地?!”容成用腳蹭了蹭地上的青草,想用觸覺確定,人是否還在睡夢之中。露水帶來的涼意,皮膚上傳來的酥癢感覺使他立時驚醒,這一切不是夢!兩手一撐,腳下發力一蹬,縱身跳起,大叫一聲:“我靠,不會是在南山頂上看日出時睡著了吧!”
“呔,亂叫什麼,嚇到我了!該死,該死,敢嚇本仙宮,定要抽你仙筋,拔你仙骨,祭你仙魂,將你活煉了!”
就在容成縱身跳起之時,身旁白光一閃,突然間出現了一個赤/身/裸/體,卻又帶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之人。如流水般柔順白色的長發垂到胸前,光彩仍然亮麗之極的白色長須飄落到脖子下的鎖骨之上,隨著其張口大喝而如柳枝般擺動不止。形象瀟灑之極,隻是那人說出的話沒有一點仙氣,濃重的流氓味,倒是和他那切掉頭部之後的赤/身/裸/體模樣比較相襯。
“仙宮,你是龜公吧!看你那樣,看你那活兒,八歲小孩一樣。呸!老子現在沒空打擊你!”這會,可不僅是自稱仙宮之人被容成嚇到。他也是被這仙宮給嚇的不輕。不過心中卻一直認為這是在做夢,若不然怎麼會出現這樣子變態之人,他絕對不喜進入那些帶著變態玩趣的聲色場所!隻是眼下的情況,一嚇之後,腦袋好使多了,立時就回複了正常。打量四周的同時,也是掃了一眼光著身體的眼前之人,開口輕蔑的道。
“什麼,你敢罵本……啊……”仙宮一聽容成所說之言,陰森的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凶爆之氣湧動,就要對容成出手。那知手一抬,立時就有涼風襲來,匆忙中掃了一眼身子,驚愕的低頭看了眼傳來涼意之處:光光的身子,猶其顯眼的是被擠在兩個蛋蛋中,如卡在兩個花生米中間的繡花針狀東西,尖叫一聲。身子往後一跳,一邊晃動著手,口中還叫不斷的喚著“現!”“凝!”“變”什麼的。
“這……,這……,我的,我的仙元呢,施展的仙術呢?為什麼都不能用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仙宮呆呆的愣在原地,翻來覆去的不斷查看兩隻手掌,絕望的眼神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話,腦袋一遍又一遍的晃動著,活似被卡住脖子的土鴨。
“哎呦媽呀,老子怎麼也光著身子,不能讓這龜公看到了。”容成看著那麼可憐的仙宮,剛想出口安慰兩句,可腦袋一晃,突然間發現,自己這也是光著身子。驚叫一聲,轉頭一瞧,不遠處有長著些葉子足有半個人大的植物,苦笑一聲,衝過去,摘下兩個葉子一手一個,一前一後按上,不讓自己走光了。
“咦,腳下怎麼軟軟的,還有點濕,有點暖,不會是踩到誰剛排出來的……”采到了遮羞之物,心中是鬆了口氣,本是件不錯的事,可容成這時的臉色卻難看無比,低下頭,心中暗自叫道:可千成別,老子沒有那麼哀吧,睡個覺,做個夢,都要中獎,那個挨千刀的,淨愛打野戰。老子咒你下次蹲坑,手機、鑰匙、錢包全部都掉下去。擦……回去之後一定要買彩票!
“呼……還好不是。”低頭一看,原來不是想像中之物。嘿嘿……想多了。是一隻小動物,圓圓的身子,白白的絨毛,像是一個猴頭菇(自己去網上找圖片看哈),野生,無公害的!心中一歎,這家夥還真可愛,曉蝶就最喜歡這樣子的毛絨玩具了。抬手將猴頭菇撿到手中,瞅到眼前,好好瞧一瞧,似那個毛茸茸的身體之中裝著他的滔滔愛海,而那中間之處,如仙子一樣淩空而立的赫然就是他朝思幕想,曾當作是一生伴侶的人兒。
“啊……”慘叫一聲。容成捂著鼻子,感覺手中有沾沾的東西在不斷的流下,雙眼中,更是有滾滾的熱淚在天旋地轉中灑落。看著朝思幕想之人,心中不覺酸澀非常,隻是男人有淚不輕彈,那些被緊鎖在眼中打轉的蒙蒙淚水,卻是被一個什麼東西給全部撞了出來。如放了閘門的流水,止都止不住。
堅難的抬起身子,容成見到了恐怖的一幕。剛才自己一隻手就能撿起來的猴頭菇,此時卻是長到了半個人大小。沒手,沒腳,卻仍然有一蹦一跳的朝自己過來。之前白白的身子除了上,除了一個淺淺的腳印帶著些泥土顏色外其它地方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其中更有一雙通紅的眼睛,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