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果然如孫翊菱所料孫鑫龍拉著約翰喝茶聊天,幾乎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問了個遍,好在這個約翰脾氣好,竹筒倒豆子全事無巨細全部都倒出來,儼然一副想要通過老丈人考驗的模樣。
孫翊菱倒是樂得輕鬆,拉著飛鷹往沙發另外一頭問長問短,問東問西,仿佛要把飛鷹過去兩年在外遊曆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不漏地全部挖出來一樣,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哥,你這兩年都去了哪些地方?”
“幾乎走遍了整個歐洲,不過不是去巴黎,威尼斯,倫敦,柏林,維也納這些地方,而是專門往叢林走。還去過科米原始森林。”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原始森林了受罪啊?”
“什麼叫曆練?要是天天在燈紅酒綠的巴黎街頭看盡花花綠綠的時裝走秀,或者坐在維也納的歌劇院聽一場大氣磅礴的交響樂,那就不叫曆練了。”
“你從十五歲開始就已經是全國武術冠軍了,而且盡得郭得能大師的真傳,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你了,幹嘛還非得往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走啊,要是有個萬一,我連你的屍骨都找不到。”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是回來了,不過你看看你現在曬得黑不溜秋的,我剛進門的時候還以為看到了一塊黑炭了,還瘦了這麼多,你看看你一點肉都沒有了。瘦瘦高高的跟竹竿一樣,難看死了。回頭讓王嫂給你狠狠地補一補,把帥哥給我補回來。”
“好。我想王嫂很樂意把我養成大胖子。”孫飛鷹看著翊菱眸子裏全是寵溺。
孫鑫龍對約翰這個人還是挺滿意的,隻是他越是往下問,心越失望,不是因為約翰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而是翊菱的表現。翊菱從把約翰領進門之後,就沒有顧過他,有點像讓他自生自滅的意思。就算他對約翰提出刁難的問題,翊菱也沒有幫過一次腔,她的注意力都在飛鷹的身上。這就說明約翰並不是她所在意的那個人,把約翰帶回家不過是為了搪塞他這個老頭子而已。
他雖然老,但是還不糊塗。
孫鑫龍拍了拍約翰的肩膀站了起來,“老人家累了,你隨便坐。”
飛鷹見孫鑫龍站了起來,他立即跟著站了起來,以一種時刻準備著的之態看著孫鑫龍。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一種習慣,哪怕離開兩年的時間,這種習慣也沒有改過,這種習慣就像是從骨髓中生長出來的一樣。
孫鑫龍伸手隨意地晃了晃,像似要打散飛鷹的緊張,“我乏了,上去休息一會,你們年輕人聊著吧。翊菱今晚不要回博物館了,就住在家裏吧。”
“好啊。”孫翊菱幹脆地答應了,站了起來,拉著飛鷹的手臂說,“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哥了,今晚要和哥聊通宵才行。”
“我可以留下嗎?”約翰也跟著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孫鑫龍問道。
“那你得問我女兒了,這個我做不了你的主。”孫鑫龍笑了兩聲之後,便慢慢地拄著拐杖上樓了。
“翊菱,可以嗎?”約翰轉而眼巴巴地看著孫翊菱。
孫翊菱堅決地搖搖頭。
“為什麼不行?你家這麼大,房間也很多。”
孫翊菱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個非常強烈的感覺,直接脫口而出,“不是我不讓你留下,而是你的秘書馬上就會打電話催你回去的。”
孫翊菱的話剛完,約翰的手機就響了。約翰掏出手機一看,還真的是趙麗人打來的,他不得不對孫翊菱豎起大拇指,“你真是料事如神。”
“快接電話吧。”孫翊菱催促道。
約翰接了電話,不過寥寥兩句話就掛了電話,但是掛電話的同時,他的臉也瞬間挎了下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約翰離開後,飛鷹笑著說,“你什麼時候成了神算子了,一說來電話,就來電話了。”
孫翊菱聳了聳肩膀,笑著說,“所謂神算,就是神在算上,算可以是掐指一算,也可以是計算、猜測或者揣度。對或者錯不一直都是各占百分之五十嗎?不難嘛。最主要的是我見過他秘書,那秘書看的他的眼神恨不得立即把他占為己有,生吞活剝了,而且一看就不是個善茬。他都已經跑出來一早上了,能忍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不容易了。”
“我看那約翰對你有意思,會不會給您惹麻煩?”
孫翊菱搖搖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道,“你妹妹我也不是吃素的,這個世界還沒有幾個人能動得了你妹妹,放心。”說著,孫翊菱還伸出手拍了拍飛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