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歎了口氣,朝周圍眾人望了一眼,隻覺她們都像傻了眼一般,站在原地,呆呆的不動。他望了蘭兒一眼,雙手攤在半空,像被人製住穴位一般巋然不動。他不禁放聲大笑,朝蘭兒笑道:“蘭兒姑娘,蘭兒姑娘。”
他連叫了兩聲,蘭兒卻沒有應。又瞟了小蘿卜頭一眼,叫道:“賢弟,賢弟。”
趙五嶽放高嗓音,朝小蘿卜頭叫了兩聲,小蘿卜頭像受了很大的驚嚇,半晌才道:“大哥,你叫我啊!”
趙五嶽點頭道:“你什麼時候回到這裏來了,剛才看你還在和秀蓮和玫瑰紅人糾纏不休,害得我替你擔心。”
小蘿卜頭搖搖辮子,搔了搔腦袋,沉聲道:“我也不知道,好像一陣聲音傳來,我就站在了這裏。玉龍飛雲劍派的掌門被玫瑰花瓣一卷,反倒沒事,那花瓣落到地上,瞬間便化了。大哥,你聽那聲音,奇與不奇?”
趙五嶽點頭道:“聽著笛音,我身上的刀傷也不痛,身上也不冷了,心裏沉重的負擔也放下了,就連你們的打鬥我也忘記了。賢弟,你說這是什麼笛音,竟讓我們都忘記了悲傷?”
小蘿卜頭抓著下巴,摸了半晌,點頭道:“對了,曾聽蕭懷說過,天底下有一種極柔至美的聲音,能與寧氏七君子的攝魂之音相抗衡,遇著這縷嬌音,愣是武林高手也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隨著聲音而去。”
趙五嶽忙道:“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吹出來的笛音,主人不是英俊瀟灑的少年,便是美貌伊人的大家閨秀,竟讓我如此忘情。”
小蘿卜頭笑道:“大哥果然是風流極品,這聲音乃是江湖中盛傳的勸君曲。一聽勸君曲,所有的煩惱都忘掉。我能聽見勸君曲,簡直就是一種享受。蕭懷說他活了大 半輩子,也沒聽見這美妙的聲音。我倒不知吹笛子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聽說主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就打探不到她住的地方。像是隱逸高人,又像無處不在。”
趙五嶽點頭道:“這倒是了,如此風雅之人,又怎會沾染我們凡夫俗子的濁氣。能聽到她的笛音,也算萬幸了。隻是這麼熟悉的笛音,我不是第一次聽見。”
小蘿卜頭一瞪眼,朝剛緩過神來的蘭兒望了一眼,怔怔的道:“大哥,你在哪還聽到過?”
趙五嶽回想著當時的情景,輕聲道:“那是我在江州青衣幫總壇和琴妹逃難後,不小心到的一個荒林。當時,我們正被玉龍飛雲劍派的弟子追殺,琴妹被薑月娥欺 騙,使出絕招,殺了不少的玉龍飛雲劍派的弟子。正當琴妹殺得痛心疾首時,這縷笛音出現了。那時我負傷不淺,也沒細聽笛音的情意。不過它給了我力量,讓我克 服魔障,從死亡線上走了出來。你說笛音這麼優美,卻很少有人聽到,要是天下人都會此笛音,那該多好?”
小蘿卜頭歎道:“聽蕭懷說,笛音早已失傳,尤其是勸君曲的曲譜早已失傳,後世再沒人能吹出勸君曲。蕭懷還歎,數十年之後,攝魂之音必為禍江湖,我倒有些不信,還和他賭了一回氣。勸君曲重出江湖,恐怕寧氏七君子作惡也到了頭。”
趙五嶽一怔道:“勸君曲既然這麼厲害,那玲瓏笛是不是在笛音的主人手上?”
小蘿卜頭笑著看了蘭兒一眼,衝蘭兒笑道:“還在出神呢,笛音都消失了很長時間了。”
他聽得趙五嶽問他,忙又道:“,飛花血月難為情,既然飄血劍,飛花血月劍都被人找到,那麼玲瓏笛也應該出現了吧!隻是玲瓏笛在誰手裏,至今也還是一個謎。”
蘭兒聽小蘿卜頭說什麼劍什麼笛的,忙問道:“公子,他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一個字啊?”
趙五嶽訕訕地一笑,朝蘭兒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她問小蘿卜頭。小蘿卜頭見蘭兒不願問自己,索性停住一個字也不說出口。
蘭兒見他不理,隻得央求道:“我問你什麼劍什麼笛,後麵那句什麼難為情是啥意思?”
小蘿卜頭聽出她不是真心好意要來問自己,冷哼一聲,將頭轉了過去。蘭兒見他如此,生氣道:“不告訴我就算了,誰稀罕你告訴我。”
她俯身蹲下,幽幽的對趙五嶽道:“公子,你的傷怎麼樣了,現在好些了嗎?地上冷,我扶你去個幹燥的地方,再找玉龍飛雲劍派掌門算賬。”
她說完,眼睛上掠過一絲殺機。趙五嶽感激她對自己的好,可他是鐵定心不再傷害這個冰雪柔和的姑娘,離開他,她會過得比現在幸福。她會找到一個比自己好的男子,一身一世廝守在她的身邊,永不分離。
趙五嶽咳嗽兩聲,朝小蘿卜頭道:“賢弟,你可年秀蓮和玫瑰紅人去了哪裏?”
小蘿卜頭沉思半晌,猛地一震道:“不好,她們大概都去總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