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見他一溜煙去了,心道:“秀蓮真的去搶寶劍去了,那我該怎麼辦?蘭兒昏迷不醒,又不知道她是中了毒,還是犯了邪,沒有傷口,卻流了那麼血。”
正忖間,忽聽腳步聲響,趙五嶽忙將蘭兒抱起,朝小樹旁隱去。但見幾條灰藍色的人影閃過,趙五嶽恨恨地道:“柳無情,不但沒有離開玉龍飛雲劍派,反而上山來了。你來得正好,是你違背誓言在先,我饒了你一次,你卻死不悔改。”
趙五嶽恨得咬牙啟齒,但他不想打草驚蛇,也想借他們之力,探探秀蓮是否離開總壇。但覺一股香風襲來,趙五嶽心頭一震,噗噗的亂跳。忙轉過身去一望,沉聲道:“你嚇死我了。”
“誰叫你來了鬼鬼祟祟的,快跟我來,渤海劍派的這群人不死心,不知來這裏盜取什麼?”
趙五嶽低聲道:“你可見著柳無情那老狐狸了?”
那人繡眉一瞥道:“你說的是江湖上人人見了畏懼的冷麵殺手?”
趙五嶽呸了一聲道:“好個人麵獸心的人,不但不尊誓言,還向我痛下殺手。要不是我閃避得快,幾乎中了他的暗器。念他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在渤海劍派眾弟子麵前,我沒有當麵揭穿。他既然來了,我就要他再不敢上玉龍飛雲劍派來。”
來人幽幽的道:“我見他們一來,命人將燈火全息了。本想和他們大戰一場,可玉龍飛雲劍派剛受重創,再經不起一戰,隻好如此了。”
趙五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我在這裏,秀蓮姑娘放心。你幫我照顧蘭兒,不知道她中了什麼邪,你帶她去個隱蔽的地方。我去天池前輩的靈房看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
秀蓮低聲道:“你是害怕他們對我爹爹的屍體下手?”
趙五嶽站起身,走出幾步道:“別問這麼多,我會讓柳無情記住玉龍飛雲劍派的。”
秀蓮點頭,抱起蘭兒,朝黑暗中一閃,不見身影。趙五嶽朝四周掃視一遍,不見人影,才朝天池怪人的靈房走去。山風斜斜,吹得人的臉像刀割一般。趙五嶽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感到孤獨,落寞。走在一排排的小木房前,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趙五嶽心感奇怪,渤海劍派來了不下數百弟子,為何沒有一點聲響,難道他們早有預防?他邊想邊朝靈房接近,腳下踩起的雪痕,汩汩有聲。
趙五嶽見靈房四周,除了積雪外,便是接任大典用過的木材,別無他物。他晃身欺進靈房,但聽裏麵隱隱傳來哭聲。趙五嶽大驚失色,怔怔地道:“會是誰?天池怪人隻有一個女兒,難道他還有……。”
他晃身接近靈房,趁機一閃,閃到棺材旁。借著屋外的雪影,他望清了是條白影,臉上的淚痕,依稀可見。趙五嶽不知來者何人,也不敢出聲。
忽見那人站起身,幽幽的哭著道:“我不知道你會這樣離去,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你知道嗎,你的死,會有多少人來搶你身上的玉羅盔鎧?你為什麼不留在湖底,為什麼?你難道要我妹妹,從此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你太狠心了,為什麼死後都不放過我們?”
趙五嶽一怔,心想秀蓮還有一個姐姐,那蘭兒身上的花,不是眼前的女子所給還會是誰?要救蘭兒,還得從這女子身上下手。她說的玉羅盔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天池怪人臨終前什麼也沒告訴我,我什麼也不知道?玉羅盔鎧,是不是一種刀槍不入的盔甲?
天池前輩和我比武,有玉羅盔鎧,我的劍自然刺不到他。趙五嶽想到此處,不禁暗自一笑,要是靈魂出竅,怎麼能贏得了天池怪人?
忽又聽那女子說道:“你害死娘親,躲在湖底,我本以為你從此不再出湖,可你還是出來了。既然你來到湖麵,今晚我就將你毀去,讓妹妹也過幾日清閑平靜的日子。”
說完,手掌一翻,玫瑰花一現,朝棺木劈去。
趙五嶽見狀,暴喝一聲,從灌木旁馳出,喝道:“姑娘手下留情。”
那女子見有人來劫住自己的手,左手手掌一翻,右手手腕向趙五嶽身上壓去。趙五嶽見她的身影欺過來,敬她是秀蓮的姐姐,不敢造次,慌忙向後一退。那女子嬌哼一聲,花影一閃,又朝趙五嶽攻出一招。
趙五嶽見她手上的玫瑰,和蘭兒手中的玫瑰沒有分別,知蘭兒中了她的詭計。猛見白衣女子右手一轉,朝棺木拍去。趙五嶽情急之下,將腳抬起,壓住棺木,喝道:“你既為人女,為何要毀掉他?”
白衣女子並不答話,伸手便朝趙五嶽的腳上拍去。但見她手中的玫瑰一閃,朝自己腳上砸來。趙五嶽忌憚玫瑰上有毒,腳一滑,閃身跳起。見白衣女子縮手又朝棺木上拍去,趙五嶽無奈,隻得將左腳落下,拔出長劍。
白衣女子冷笑一聲道:“你便是兩招勝了冷麵殺手的趙五嶽了,果然厲害。不過今晚遇著玫瑰紅人,必死無疑。”
她說完,手中玫瑰一掃,朝趙五嶽的命門射去。趙五嶽不知她的玫瑰能脫手而出,眼見一枚馳來,卻不及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