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娥伸出手指，捂住趙五嶽的嘴道：“五嶽，你聽我說，是我對不起你，我死之後，請你幫我一個忙，把我的屍體埋葬在湖畔的青塚裏，我要生生世世陪伴著爹爹。”
趙五嶽忍住淚水，連連點頭。
又聽薑月娥道：“五嶽，蘖水姬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死之後，你也把她埋在我的屍體旁邊。我們雖然活著相互廝殺，死後同穴，我們會好好在一起的。”
趙五嶽失聲點著頭，有話卻再也說不出來。
“五嶽，我們之間的恩情，隻有來世再報了。你爹爹衡陽王沒有死，他還活著，不過你不要再去找他。你知道宮廷裏黑暗的政治生活，他為了避禍，才情不得已。五嶽，你該知道這些的。”
趙五嶽點頭道：“月娥，你快休息休息，不要再說了，我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薑月娥伸手抹著趙五嶽眼簾下的淚珠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五嶽，不要這樣。”
趙五嶽別過臉，兀自點頭，卻忍不住悲聲四起。
薑月娥伸手指著遠處的秀蓮道：“五嶽，她是我的好姊妹，我死後，玉龍飛雲劍派群龍無首，你……，你……。”
趙五嶽忙道：“月娥，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他望著薑月娥白如雪的臉，縱聲狂吼。
他將薑月娥的身子扶起，使出全身勁力，朝她的身上運去。可薑月娥的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硬。趙五嶽淒迷地望著眼前的光景，秀蓮爬到趙五嶽的身邊道：“趙公子，早知如此，你為何不救月娥姐？”
趙五嶽低聲道：“秀蓮，你永遠也不明白我們之間的事，你還是別管這些。”
他說完，抱起薑月娥的屍身，喃喃地道：“月娥，我會幫你料理完所有的事的。”
他來到蘖水姬的身旁，將薑月娥放到她的身邊。蘖水姬感覺到有人欺進，睜開朦朧的雙眼，見是趙五嶽，幽幽的道：“五嶽，你算是個至情至義的男子，可惜我們有緣無份。五嶽，你還恨我嗎？”
趙五嶽點頭道：“我恨，恨我為什麼會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你。要是沒有遇到月娥，我們將會是多好的夫妻，隻可惜這一切都是過眼煙雲。”
蘖水姬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嬌美的酒窩再度湧現。
趙五嶽望著她的笑容，感到莫名的傷感。蘖水姬幽幽的道：“五嶽，不要難過，我不想看到你這樣，你還能為我作詩嗎？”
趙五嶽點頭道：“柔雪茭白雪，嫩柳拂煙美眸凝。青峰回望還白首，香顏憑笑攬愁行。一曲清音低迷目，至今枉作秋水萍。浮雲慘淡冷凝霜，壯誌淚灑西風襟。”
蘖水姬幽幽的道：“五嶽，你的詩太淒楚，題名什麼？”
趙五嶽抽泣似地道：“題名，煙雨閣。”
蘖水姬撫手而笑，輕輕的道：“你為我作詩一首，我為你長歌一曲。五嶽，我對你的情，就像這纏綿的長歌，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