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隻要你照著石壁上的文字練功,打過了老夫,你就可以用掌劈開巨石離開了。不過你抱著的那家夥,卻不能離開這裏。”
趙五嶽忙向石壁望去,伸手不見五指,石壁上的文字哪能見到?
趙五嶽捶了捶巨石,道:“前輩,洞內什麼也看不見,你讓我怎麼看得清石壁上的文字?”
他聽著老者的聲音漸漸遠去,摸摸趙嘯天的身子,漸覺冰冷。他暴喝一聲道:“前輩,你上哪去了,再不打開機關,他就快凍死了。前輩……,前輩……。”
回音繞洞,卻不再傳來老者的話音。
心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這樣下去,趙嘯天肯定支持不了多長時間。該死,洞內陰風襲人,好冷。要看清洞內的文字很難,又這麼凍,再多呆一會,不被凍死都會被餓死。趙嘯天這大魔頭,遇到本少爺,也給你點苦頭吃吃。本少爺就讓你凍,凍死你活該。”
他放下趙嘯天,四處摸索著石壁上的凸棱,希望能找到開啟巨石的機關。但他四下一摸,卻什麼也沒摸到,腦間突然閃過一絲喜色,暗笑道:“死老頭,你難不了我。”
說畢,雙掌一劈,朝巨石上削去,但聽幾聲劈啪作響,碎石紛飛。趙五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將碎石拋到水中,趁濺起的水花,他看見了洞壁奇形怪狀的文字。但他並不認識洞壁記載的是些什麼,愣了半晌,水花一落,洞內又歸寂滅。
趙五嶽疑惑地道:“這是些什麼文字,竟讓我一個也看不懂?難道是遠古的象形文字,我可沒那麼高的悟性,能明白它的意思。短時間之內要看懂所記載的是什麼, 根本不可能,就別說學到上麵的武功。我看我是堅持不了兩天,就被餓死了。死老頭,要讓我陪你在此練武,休想。我就不信我衝不破機關,區區一巨石,能難住我 趙五嶽。”
說完,雙手又聚內力,拍向巨石。
轟隆聲不斷響起,震得洞內水聲嘩嘩,撲通撲通的打到石壁,又從石壁嘩嘩流下。
忽聽趙嘯天咳嗽兩聲,趙五嶽撒開雙手,大咧咧地喝道:“給大爺我做拖油瓶,要不是救你,大爺我活得多瀟灑,也不會在此受罪,你咳嗽啥?”
他說完,正眼也不去瞧趙嘯天一眼。
但聽趙嘯天微弱的聲音喚道:“水……,水……。”
趙五嶽氣上心頭,走到跟前,踹了他一腳道:“知道大爺我是誰不?還水,大爺就不給。”
趙嘯天趁著滑落的水珠,睜眼見是趙五嶽,眼如死灰般地道:“你想怎麼樣?”
趙五嶽沒好氣地道:“大爺我想殺了你。”
趙嘯天伸手捂著胸口的創口,道:“要殺要剮隨便,不過在殺我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趙五嶽不耐煩地道:“少廢話,有屁快放。”
趙嘯天喘了口氣,緩緩地道:“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但並非我的本意。你如果能從這裏出去,請告訴徐孟琴徐姑娘一句話。”
趙五嶽心雖軟了下來,但嘴裏卻強道:“大爺我憑什麼要幫你傳話?”
趙嘯天又咳嗽了兩聲,將頭慢慢抬起,道:“我相信你聽完後會告訴她的。”
趙五嶽伸腳朝趙嘯天身上一跺,喝道:“婆婆媽媽完了沒有,有屁快放。”
趙嘯天慘叫一聲,喘著粗氣,道:“你告訴徐姑娘,月魔宮宮殿的匾額下有她想要的東西。”
趙五嶽聽罷,心道:“徐姑娘想要的東西,會是什麼呢?飛花血月劍?可飛花血月劍分明也找到,那必是別的東西,不管這些,老家夥恐怕不會活著出去的了。我到時把他的話告訴徐姑娘,也親到月魔宮走一遭。”
趙五嶽聽他說完,軟倒在地,不再說話。
他忙道:“趙嘯天,趙嘯天,你死了沒有,怎麼不說話了。”
趙五嶽聽他半晌無語,慌了手腳,三步並著兩步,奔到趙嘯天跟前。伸手去試鼻息,冰涼一片。
趙五嶽心裏焦急,暗道:“不好,這事替徐姑娘辦砸了,她絕對不會放過我。可我有什麼辦法,這是他自己找死。我若再不參研洞壁的武功,也會被餓死在這裏。好冷……,好冷。”
他掀動腳下的碎石,朝河裏扔去,但見趙嘯天全身結了層薄薄的冰。趙五嶽催動內力,盡量使自己的全身暖和。但這樣一來,不斷消耗體內真力,過不了多久,他也 會真氣耗散,死於非命。他知道這一點,又迫於不知洞壁的文字,正苦不堪言,猛見趙嘯天的右手食指在動,趙五嶽瞪大眼睛,爬到趙嘯天身旁道:“你別嚇我,你 不是死了嗎?”
但見他的右手迅速飛舞,來回不停的做著不同的手勢。趙五嶽忙將他扶起,盤膝坐下,朝趙嘯天的體內注入一成內力。
忽聽趙嘯天啊呀一聲,口吐鮮血,歪倒在地。
趙五嶽啐道:“奶奶的,在大爺麵前裝死。大爺我也不是好惹的,就憑你裝這一下,耗了大爺一成功力,老子今天給你點顏色看看。”
說完,手指點在他的笑穴上。
趙五嶽見趙嘯天飛身馳起,亂抓亂撲,滾入河裏。
趙五嶽見狀,心疑道:“難道我點的不是笑穴,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糟了,掉進河裏,不被漩渦卷走?”
正忖間,忽見趙嘯天拖著濕漉漉的軀體,從河中飛撲而上,雙手抓向趙五嶽的脖頸。趙五嶽趁著水珠的光影,慌忙一閃,躲過他的一擊。但見他抓來的手,嘩啦一 聲,抓出五條指痕,碎屑朝趙五嶽的身子飛去。趙五嶽見他重傷之下,還如此勇猛,果如香兒和徐孟琴所說,月魔宮六大長老加上沈萬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但他此刻,六神無主,七人都不是他的敵手,要在方圓三十餘步的狹窄的洞內避開趙嘯天的攻擊,他想著毛骨悚然。剛才他那一抓,要是抓到自己身上,哪有命在?
危急間,見洞壁上的怪字一閃,像在跳舞一般。趙五嶽定睛望著那些字,像是人形,隨著趙嘯天攻出的招翩翩起舞。趙五嶽大喜,道:“原來洞內的文字不停跳動, 卻將所有的招式都融入其中。這是什麼功夫,如此神秘?不像玉雪邪魔手,也不像飄雪劍法,難道是老頭所說的梅花玉露十三劍的劍法?不對,這根本不是劍法,也 不是刀法、棍法、槍法、拳法,那是什麼呢?老者使的是玉雪邪魔手的爪法,難道這是什麼爪法?可他同趙嘯天所使差不多,卻能克製趙嘯天所出的招。”
趙五嶽不再多想,隨著飄飛的怪字,使出不同的招式,輕輕的閃過趙嘯天攻來的怪招。趙嘯天見他出招詭異,大駭道:“小子,幾日不見,哪裏學來的功夫,竟如此了得。”
趙五嶽冷喝道:“聽你這麼說,你神誌還算清醒,大爺我就陪你玩玩。”
趙嘯天厲喝道:“我並不想傷害你,可我身不由己,好像有股強大的內力將我的身體帶起,朝你攻招。”
趙五嶽左手變掌,右手揮拳,冷笑道:“由不得你,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看招。”
趙嘯天見他的招式越來越奇,越來越高深莫測,想停手卻無法停下。待數十招過後,洞內的水花如雨直下,嘩嘩聲不絕。兩人憑著濺起的水花看清彼此所站的方位, 攻出的招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強勁。趙嘯天見趙五嶽所出的招不像近年來江湖中人所使的武功,突異多變,幻化無窮,心裏一驚,怔怔的道:“夜郎咪呢五 毒神拳,招招殺招,練到最高境界,看不出所出是拳法、劍法、掌法,還是別的武功,撲朔迷離,神鬼難測。”
趙五嶽不知他說些什麼,隻見他的掌影罩來,就用怪字跳躍的招式與他對抗。不知不覺間,過了百餘招,趙五嶽狂性大發,見趙嘯天冷汗淋漓,暴吼一聲,一個擒拿手扣向趙嘯天的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