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道:“那洞內的機關?”
徐孟琴道:“洞內的機關在斷崖,但玉門道人楚修的屍身跌落山崖,再無人能啟動機關。整個山洞,不再是我們所想象的那麼安全。當時我不聽蕭老前輩的勸,對著道人的屍身多叩了幾個頭,不知道那些都是密布的機關啟動方法。”
徐孟琴說話不再那麼自傲冷厲,使得趙五嶽心口一熱,不停的用眼睃著她的全身。玲瓏嬌俏,皮膚,眉宇間時不時的閃著一股少有的殺氣。時而溫柔體貼,令人揣摩 不透。又時而狠辣陰毒,令人望而心寒。但此刻,趙五嶽不會想到她就是楓橋上殺死月魔宮幾千弟子的弱質女子,也不是那晚荒林裏殺死玉龍飛雲劍派的弟子冷麵女 子,她柔順如水,一見心傾。
趙五嶽淡淡地道:“這事與姑娘你無關,天意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徐孟琴冷笑道:“天意?你信這些?我行走江湖以來,雖經戰陣不多,然殺人無數,想必你也知道,並沒有什麼天意不天意的。”
趙五嶽道:“我不和你說這些,大敵當前,我們當思良策。”
徐孟琴道:“你放心,我帶你走一條密道,絕對安全。”
趙五嶽大喜道:“你早知道,怎麼不早告訴我?”
徐孟琴道:“別高興得太早,這條道並不安全。這是玉門道人楚修道長玉雪邪魔手內功心法所載脫身之道,不過月魔宮的人不是蠢材,定會在洞口守住。走,隨我來。”
趙五嶽不禁問道:“玉雪邪魔手的內功心法?原來那個楚修當年就躲在山洞的斷崖修習它,難怪他不願去月魔宮宮殿。”
徐孟琴不屑地道:“你也想知道玉雪邪魔手的功夫,我就告訴你。”
趙五嶽一怔道:“不,我不需要學這麼陰柔的武功,它將害人不淺。”
徐孟琴道:“不學也罷,快跟上。”
兩人順著左手的夾道,漸聞水聲潺潺,鳥語聲響。趙五嶽喜出望外,笑道:“我們就要到洞外了。”
徐孟琴道:“這條秘道還安全,我們可在洞內暫避,月魔宮的弟子一會口渴,就會喝這條溪水,到時我們就可不戰而退。”
趙五嶽不解,心道:“她葫蘆裏賣什麼藥,難道這水有問題?”
徐孟琴見他猶疑,瞥了他一眼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河裏的水。”
趙五嶽道:“姑娘所言,銘記在心。”
徐孟琴道:“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你不必問得太多。”
趙五嶽知她看出自己的心事,訕訕地道:“姑娘教訓得是。”
但聽洞外絲絲聲不絕,趙五嶽忙側耳傾聽道:“不好,有打鬥聲。”
徐孟琴微微一笑道:“正好,有打鬥聲說明來的不隻是一路人,我們有救了。”
趙五嶽道:“可飛花血月劍呢?”
徐孟琴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飛花血月劍的下落,你做不做得到?”
趙五嶽道:“你說出來,能做到的我定會照辦。”
徐孟琴道:“這事不難,你先答應我。”
趙五嶽曾受薑月娥的欺騙,對於女人,他不敢過多的信任。遲疑地道:“姑娘不說,在下萬難答應。”
徐孟琴道:“隻要你答應我此刻出去,就離開不歸穀,我就告訴你飛花血月劍的下落。”
趙五嶽心道:“她這麼說,飛花血月劍定不在不歸穀,那它在什麼地方呢?我若拿到飛花血月劍,就能引領月魔宮,成為月魔宮宮主。再找到飄血劍譜,稱雄武林, 指日可待。答應她回秦淮,她也是為我好,我何不答應她?隻是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她要是騙我,飛花血月劍不就被月魔宮奪回了嗎?到時追悔莫及,我該怎麼 辦?”
徐孟琴見他不說話,冷冰冰地道:“怎麼?有難度嗎?”
趙五嶽結巴著搖了搖頭道:“沒……,沒有。”
徐孟琴道:“那你能發誓嗎?”
趙五嶽忙舉著手,卻不知該說什麼。
心裏胡亂想了些,道:“倘若我有違誓言,出去後不離開不歸穀,就不得好死,斷劍穿心。”
徐孟琴道:“好,我告訴你,飛花血月劍不在不歸穀,也不在月魔宮,它在天魔宮。”
趙五嶽心頭攢動,吃驚地道:“天魔宮?月魔宮的鎮宮之寶,怎麼會在天魔宮?”
徐孟琴道:“信不信由你,外麵打鬥聲越來越近,我所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出去之後,見機行事。”
趙五嶽點點頭,隨著徐孟琴,飄身一閃,跳出洞外,隱身洞外的青石之後。徐孟琴指了指遠處糜戰的兩人道:“黑瘦高挑的黑衣人好像是飛雲山莊的莊主沈萬裏,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那白衣人就是林熙風。”
趙五嶽沉思片刻道:“飛雲山莊莊主沈萬裏怎麼會到了這裏?他不在飛雲山莊享清福,跑這裏來幹什麼?”
徐孟琴冷笑道:“江湖中人,除了一個貪字,再沒有其它的事可做。”
趙五嶽道:“看來取飛花血月劍的人越來越多了,比取飄血劍譜的人還熱鬧。”
徐孟琴道:“如今武林,聞風而動。不管虛實、真假,都想將其擁為己有,少有不貪,隱逸江湖的人少之又少。五嶽,看你器宇軒昂,鸛骨突出,雙眼炯炯有神,眉間透著股昂揚正氣,是塊練武的材料。隻可惜少時嬌生慣養,讓你荒廢了十多年,不過日後倘遇機緣,定能成大器。”
趙五嶽心道:“你多大年紀,竟評起我的長短來了。”
但又聽徐孟琴道:“沈萬裏使的武功看似平平無奇,但他向來以淳厚的內力為主,再加之沈家以刀法成名江湖,所以在招式上不太追求華美。林熙風雖招式看來毫無破綻,出招快捷利索,但他有個致命的弱點,每一招都出不到實處。”
趙五嶽道:“那你說兩人到底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