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琴道:“他們死有餘辜,我隻保證你的安危。”
趙義季道:“如果這樣,日後我不但離不開皇城,就連眾多同甘共苦的兄弟,也要陪著犧牲。你明白我的苦衷嗎?”
徐孟琴歎道:“我見著的衡陽王是最不擺架子的,也不為難你。我也明白了當年你為什麼要離開師父,如果你不回來,月魔宮也會被夷為平地的。我隻想問你,你真心愛過師父沒有?”
趙義季一驚,怔道:“為什麼要這樣問?”
徐孟琴身子一溜,人也站在趙義季跟前。右手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下巴,用力向上抬起,瞟了他一眼,轉身朝椅子上一坐道:“你如實的回答我。”
趙義季似覺她神聖不可侵犯,歎了歎,依舊望著照進窗戶的月亮,良久才道:“在我生平遇著的眾多女人之中,她是唯一一個令我動心的女人。可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這些我都知道,離開她,她痛苦,可我也不好過。我陪著她回到月魔宮,就深深的感到了我和她之間沒有結局。”
徐孟琴道:“你不是放不下榮華富貴,你是嫌棄月魔宮。月魔宮在江湖上的聲名本就為正義之士所不恥,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月魔宮並不是江湖中傳言的那樣卑劣?”
趙義季道:“當年我並非出於此,隻是想回來向皇兄複命。”
徐孟琴聲音突然轉冷道:“你用什麼來證明你對師父是真心的?”
趙義季愣了半晌,沒有回答。
徐孟琴道:“我知道你在騙我,師父她老人家地下有知,也會死不瞑目的。”
趙義季沒有發話,靜靜的聽著瓦楞上晃動的聲響。
徐孟琴冷哼道:“誰?有種的給老娘下來。”
趙義季聽著她這些不入流的話,與她的年輕美貌是乎絕不相稱,可從她的聲音裏,聽得出她也飽經風霜。在她的話音停頓之際,趙義季聽得瓦楞上足有十餘人閃動。 他不由得吃驚地忖道:“有誰會在醉雲坊出現?偷襲我大沒有這必要,可他們到底是為誰而來?為徐孟琴,那必是月魔宮的人,為飄血劍譜,說不定正是玉龍飛雲劍 派的人,倘若隻是為了監視,那就是皇上身邊的人了。有此三股勢力盤踞秦淮,且不絕了我趙義季的生路?”
趙義季忖著,徐孟琴的右手輕輕揚起,極柔極婉。如風吹飄絮般飛起,隱藏在袖中的飛針隨之而出,朝窗外射去。趙義季曾見過江湖中一等一的暗器高手,可從未見 過徐孟琴的這手“閉月飛花”,不但出招輕盈,就連飛出的梅花針飄忽不定,如花盛開,方圓十餘步之內,全籠罩在針影之下。
趙義季還未看清她出招的招式,瓦楞上已傳來兩聲淒厲的慘嚎。
徐孟琴望著趙義季驚訝的表情,幽幽的道:“算他們倒黴,不過這裏不再安全。”
趙義季點了點頭,此刻他的全身被一股莫名的邪氣纏繞,欲運功將它逼出,卻越來越不能動彈。暗道:“今晚恐怕凶多吉少,我不能連累徐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