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徐孟琴低低的呼喚聲,“我冷,我冷,冷……冷……。”
趙義季搓著她的小手,將她摟得更緊。
任憑風吹雨打,他都保護著她。
趙義季將她緊緊的抱著,盡量將身體裏的熱量都傳給她。她身體裏散發出來的少女的特有香氣將趙義季的鼻孔和心連到了一起,他輕輕揉捏著徐孟琴柔軟的身子,望著四周激流的江水,不知所從。
兩人的身體慢慢的結冰,趙義季越來越感到這不是一種普通的毒,可他從未見過也未聽過有這麼厲害的劇毒。就連他的師兄仇穀子這樣的神醫對他的耳濡目染他都不知道,天下間又有幾人能知道這種毒。他猛然間想到了汪洋,他害怕想起這個名字,隻有他才能配製出這樣的毒藥。
趙義季漸漸的覺得,徐孟琴像冰凍了一般。他抓緊橫木,用力一躍,想趁機跳上巨石。倘若沒有徐孟琴,他沒有中毒,要躍上數丈高的圓石,對他來說毫不費吹灰之力。可一切都發生得太偶然,他隻有心疼地望著徐孟琴囈囈藕語。
趙義季望向天空蒼白的明月,腦中閃過一片靈光,驚喜地道:“我怎麼沒有想到?”
他雖中毒頗深,但在徐孟琴體內的寒氣催逼之下,似又退卻了幾分。當下用左手將徐孟琴整個抱起,右手用力將橫木朝水底插去。他知道,這樣太過冒險, 萬一自己的力道不夠,他和徐孟琴都會被大水衝走,再不複返。可他見著徐孟琴為自己犧牲的場景,她痛苦不堪的表情,他不得不盡力一試。
橫木劃過一道水痕,翻起幾重白浪。
趙義季借力恰好跳到圓石之上,可他正跳上的瞬間,才發現巨石上並無落腳之處。忙將橫木朝右麵巨石上一支,飄身朝岸邊馳去。趙義季見兩旁蘆葦林立,落下時驚起一對水鳥,對空嘶鳴一聲,噗嗤兩聲飛去了。
趙義季落下時,驚得滿身冷汗。他縱橫沙場多年,麵對多少強敵力寇,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麵對眼前為他不顧性命的少女,他的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他焦慮地望著徐孟琴,望著她滿臉的水珠,可在趙義季看來,她的每一寸每一處都是美的。他不期盼她的心,不期盼她的情,對她有一種莫名的崇拜而又有一種敬佩。
他將她放在幹草上,找了些枯枝,猛烈的在石頭上撞擊,些微的火光點亮了趙義季的希望,他將柴火燃旺,慢慢的將徐孟琴變得潔白而又有凝霜的身子移到火邊,運功調息。
他閉目養神,周遭的涼風吹動葦杆,呼啦啦直響。
“得得,得得……。”馬蹄聲響,越來越響,越來越急。
趙義季的心像煮沸的水,不停的跳動,不停的顫抖。
隻要有人朝他或者徐孟琴輕輕送上一刀一劍,他們都會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