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穀子打個哈哈,蒼勁的聲音響徹山間。淡淡的道:“如此甚好,本想留你兩人性命,今日大可大開殺戒了。老夫自出山以來,從不枉殺好人。當年牛兒的死,你倆也有份,這件事老夫永遠也不會忘記。”
上官無極怒喝道:“仇老兒,記性還好得很,今日就送你太乙門一門歸西。”話音一落,手拍三下,但見漫空飄舞著數十黑衣勁裝的大漢,腳步輕盈,看得出是輕功極佳的武林高手。
仇穀子笑道:“上官無極,虧你在皇宮混了這麼多年,一點人情事故都不懂。”
上官無極仰天嘲笑道:“仇老兒,你懂?”
話剛說完,忍住笑聲,麵色一變,朝仇穀子射出一枚鋼鏢。仇穀子見他臉色陡變,忙彙聚眼目,觀察他手型的變化,果見他的左手輕輕一動,暗器射出。仇 穀子最鄙夷暗中偷襲的人,狂嘯一聲,左手輕揚,順勢截住鋼鏢,回身一扔,朝上官無極的右眼擲去。但聽一聲慘哼,上官無極抱頭向外一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仇穀子淡淡的道:“刺你右目,是告誡你目中無人。”
要知仇穀子乃當世名醫,雖沒汪洋那般的連將死之人都能救活,然要輕易的打中人的穴位,根本就不用大腦思考,也無需考慮是否能擊中。
同上官無極一道的那人見同伴離去,心裏一緊,喝道:“都給我上,統統圍起來。”
萬熊傑見跑了上官無極,忙道:“師父,不好,讓上官無極跑脫了。待我去追他回來,一掌斃了他。”
仇穀子歎了口氣道:“此人雖罪大惡極,但今日不是死期,雨後初晴,不易殺人,他日必有人向他索命。”
萬熊傑道:“放他回去,日後必對趙兄不利,這……。”
仇穀子冷笑道:“正如師弟所說的,畢竟是親兄弟,就算是不信師弟,也不會再蹈彭城王的覆轍。你就放心吧,他這樣回去,也沒臉見皇上,也不可能再在皇上身邊當一名侍衛了。”
趙義季道:“師兄,你們快走吧,他們雖是朝廷的人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日後四海就拜托師兄了。”
仇穀子道:“同門師兄弟還這樣客氣,後會有期。”說完,負起趙四海,朝山崖下馳去。
萬熊傑見師父離去,朝趙義季一拱手道:“趙兄,多有得罪。”
說畢,也一溜煙朝山崖馳去。
趙義季望著三人墜下的黑影,很快縮成一個小黑點,見眾人奔來,對趙義季道:“讓王爺受驚了。”
趙義季一甩袍袖,飄然朝山下行去,聲音響在他的身後,久久不絕道:“擔當不起。”
數十黑衣人見趙義季奔下回行山,也跟在身後,朝皇城趕來。
趙義季見眾人隨在身後,不敢超前奔馳,心下稍慰。不多時來到皇城,見守衛比昨晚多了幾成,周旭站在城樓上,親自把守城門。心道:“而今皇上也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四海又同師兄離去,恐怕我也不保。”
周旭見他到來,忙命兵士放下吊橋,親自下得城樓,迎接出來道:“讓王爺受驚了。”
趙義季一擺手道:“多謝周守衛關心,見到上官無極了嗎?”
周旭忙道:“上官無極派皇上身邊的十大高手朝回行山方向而去,至今未回,聽說是去追蹤挾持大公子的人。”
趙義季道:“這件事是誰這麼快就告訴了皇上?”
周旭道:“下官照您的吩咐,沒有上報皇上,定是皇上身邊有人密查此事。福三姐也被送到地牢,等候王爺來審訊。”
趙義季冷哼一聲道:“不用審訊,午時問斬便罷。”
周旭為難道:“可是皇上也知道此事,還降旨命下官嚴查。增派了三千邊防守軍來此,意在將來人一網打盡。要是突然將福三姐問斬,定必引起皇上懷疑,那時你我的性命……。下官死固不要緊,可王爺千金之軀,且能……。”
趙義季仰頭望了望天沒見晴空萬裏無雲,心道:“但願此事就像天空無雲一樣平息下去,不要再生枝節。”
他又想起彭城王一家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反得悲慘境地,不禁黯然神傷。現在兩個兒子都不在身邊,倘若發生什麼不測,也比前幾年借酒消愁好得多, 痛快得多。要是早日離開秦淮,回到封地,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渺茫,那麼無助。沒想到皇上身邊的人竟是多年前的對頭,他隱藏在皇 宮,從來沒人知道他的身份。要不是在回行山上狂傲自大,自暴真麵目,趙義季再聰明也想不到皇上身邊有那麼多和他作對的人。
趙義季越想越氣,身後的周旭見他不說話,忙道:“下官已為王爺備下軟轎,王爺一夜辛勞,還望王爺保重貴體,先回王爺府歇息歇息。”
趙義季猛聽得他說話,才想起還在城外,轉身對周旭道:“周守衛也操勞一晚,多注意休息。本王這便去了,有什麼新的情況,先報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