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芒鋒和梁隊下手很有分寸,那幾名槍手全都沒死,他們或被弓箭紮傷、或受到了槍擊,每個人的傷口都在右肩處。
桃源穀居民最恨的就是有人攻入村中撒野,這種行徑讓他們聯想到了村子在七十年前遭受到的那場浩劫。程二舅盡量規勸鄉鄰們不要對這些人動粗,他在村中的威嚴言依舊;然而他說話的口氣已然沒有了身為族長時的架勢,完全是和大家商量以爭求著鄉親們的認同。
村裏人仍然很聽程二舅的,隻把這幾名槍手看管起來而並沒圍毆他們;但是程表舅卻沒那麼幸運了,他接連遭到幾撥村民的數頓圈踢,年青人們看在他年過五旬的份上不好意思毆打這個吃裏扒外的敗類;老人和孩子們自然不會慣著他。
程二舅接連看到表哥不斷被毒打,他隻得搖了搖頭,心說:“早知如此,你何必做這等背棄祖宗的事呢?此時我若憐憫你,難保他日你不會再度做出危害全族的事來。”
“領導!”史於君上前衝小可笑了笑:“幾天不見,你竟然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來?”
“於君?”小可劫後餘生和她相見格外開心。他手舞足蹈的誇讚她說:“你真是好樣的,我本以為你隻會耍幾下棍棒、和人近身纏鬥,原來你遠程技能也這樣有天賦!再過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今年的年終獎我一定要給你發一個“拍磚大紅包”,怎麼樣?”
楊嬌嘴巴啾得老高插話說:“你不妨包一個“金磚大紅包”給於君,把你全部家當都獎給她。然後你再裝可憐的求她收留你這個剛破了產的可憐蟲,於君心一軟說不定會遂了你的心願!”
小可深以為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你還好意思點頭?”楊嬌氣道:“你小子逛了一趟桃源穀是不是倒插門兒上癮了?”
“……”小可無言以對,隻得裝作沒聽見。
當姚偉等人押著最後那名沒能上去直升機的槍手回來以後,小可見到那人便氣不打一處來的狠拍著他的腦門說:“你倒是好心把你老大扶上了梯子?人家壓根兒沒打算把你一並帶上,一溜煙兒就先跑了!你這次折進去怎麼也得判個十幾年吧?這教訓是給你提個醒兒:講義氣沒有錯,但你得分清該跟誰講義氣。”
鄉勇將那人押下去之後,張湛在小可胸口推了一把:“沒錯,跟你小子講義氣最吃虧!”
小可回手便猛捶了張湛一記問道:“你怎麼也跟來湊熱鬧了張猛男?”
張湛笑道:“最近你們這幾位甩手老板都不在,我隻好多去你店裏搭一把手,下午我載著於君上街,正巧在警局門口遇上了姚大少,我看他急成那副熊樣兒,就帶他去找了楊叔叔,我和於君都得知了你們遇到的麻煩事,既然聽到了不來露個麵總有點說不過去是吧!”
小可心知張湛豈隻是露了個麵,他和史於君是在拿自家性命和那六名槍手拚鬥,這“義氣”二字承載了太多用言語難以表達、用金錢難以衡量的情義。小可非常慶幸能遇上這樣夠義氣的朋友,有他們做後盾,西村無傷就算再帶上更多的人殺回來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聽於君說你最近發了?”張湛壞笑道:“我這車被打成了篩子,你看怎麼個賠法兒才好?”
小可吹一聲口哨耍起了無賴:“要賠你找這幾名槍手賠去,你不用石頭砸人家他們會開槍打你的車嗎?對了,你倆這人工投石機玩得夠專業啊?”
“別提了!”張湛苦笑道:“小時候砸同學家玻璃都練出來啦!”
小可說:“幸虧當年你沒被警察抓進去,否則今天沒了你我們定然要輸。以後我得提醒於君離你遠點,你小子除了砸玻璃之外肚子裏指不定還有多少壞水呢,她跟你走動太近準學不到好處去。”
張湛壞笑道:“怎麼著?我和她做一對臨時搭檔你小子也喝幹醋?你和楊嬌在界湖城同居那麼久、今天又並肩作戰了一回,你怎麼不想想我心裏有多酸?”
“誰和他同居了?”楊嬌發現數十雙眼睛同時望向了自己,她羞怯的低下頭去,氣道:“我們那叫拚房,拚房你懂嗎?”
楊嬌這一發火張湛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他聲音放低了很多,兀自心懷不滿的說了聲:“懂!就是他拚命往你房間裏擠唄!”
小可尷尬的偷眼瞧了瞧史於君,隻見她正在看自己和楊嬌的笑話,她似乎並不在意小可和誰誰有不軌行為之事,小可心裏老大不是滋味兒,情緒瞬間低落下去。
姚偉很有些領導才能!大概是遺傳了父輩的“官員基因”,也因為他習慣了頤指氣使的派頭,每當他說出話來別人總是不自覺的就聽從了他的安排。姚偉吩咐村民們分別看管住這幾名槍手,並帶人將地上散落的武器收歸一處。
姚偉聽到了張湛數落小可和楊嬌“拚房”的話,當經過小可身邊時他便蠻橫的揶揄著小可:“把腳收一收,你踩到子彈袋了沒看到嗎?不拉屎就別占著茅坑耽誤老子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