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隊回過頭去看到身後不遠處的夏家眾人都在期盼著他能救下程二舅。然而他心有餘力卻不足,他剛剛已經開過了五槍,這支三八大蓋再打響三槍就會變成一條廢鐵;而且就算他彈藥充足,這一支步槍的火力如何才能衝出一道缺口掩護己方出去救人呢?對方七人的任一支槍在近戰中的火力都不在梁隊手中的三八大蓋之下,何況其中還有三隻全自動、大彈量的火器。
正當大院中眾人焦急萬分卻無計可施之時,大院另一側的方向卻傳來一聲響亮的呼哨。程爸和梁隊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流露出難以名狀的喜悅之色,他們就像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一般同時說了聲:“是連長!”
程表舅和幾名好事的手下循聲轉過頭去,卻見三十多米遠處一輛破舊的改裝型汽車正對著他們停了下來。車中三男一女下車之後都借助車輛的掩護躲在後麵。
這三名男子正是張湛、姚偉和楊嬌的父親楊芒鋒,而那女人卻是史於君。四人以一聲呼哨引過敵方注意之後立即投入了戰鬥:
張湛身高臂長,他隨手伸出撈上一把就從道路之旁壘著的磚頭中取過兩塊回來,這些磚頭是適才村民們為砸族長大院臨時搬來的,此時卻發揮特殊作用而派上了用場。張湛力氣很大,他背靠著車尾反手將磚頭向身後高高拋起,磚頭到達頂點之後便即落向敵方七人陣營之中;
他隨手把另一塊磚頭交給史於君,之後再度輕舒猿臂取來“彈藥”投擲出去。史於君學著張湛的方法,在保證自身不必露頭的前提下反手丟出板磚,她和張湛在飛出幾磚之後都測算出了出手的力度和角度,於是磚頭雨的火力很快便集中到了大院門口附近。
姚偉不知從何處搞來了一支真家夥,這支獵-槍在巷戰中覆蓋麵積並不比西村無傷那支軍用霰彈槍弱多少,他露了個頭控製住大致方向和角度之後就猛開一槍,之後立即縮身退回,這是楊芒鋒教會他的方法。
他這支槍裝填的彈藥也很花哨,隨手一槍打出去對麵就下起了由鋼珠、玻璃球、鐵片等亂七八糟彈丸組成的雨點,他每一槍打出那七人便紛紛停止射擊找尋掩體閃躲開去;而西村無傷的霰彈槍卻被程二舅一刀劈斷了無法采取覆蓋式的回擊,匪徒們武器雖然更為先進,卻無法像姚偉這樣無需瞄準就能對敵方造成殺傷。
楊芒鋒帶來了一張弓和一壺箭,他是個放冷箭的好手,他在那三名年青人掩護之下先觀察清對方七人各自的位置,之後不斷尋找最易攻擊的敵人下手,他在混亂中趁機發出了三箭,這三箭接連命中了三個敵人的右肩使他們完全喪失了戰鬥力。他的弓箭才是這四人小組中最致敵死命的利器。
雙方在小巷中隔著數十米熱鬧的打了起來,西村無傷全夥很快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楊芒鋒的團隊上,梁隊壓力驟減終於得個空探出了頭去,他槍法既準、離得又近,輕鬆的瞄了一記便擊倒了對方一人。
西村無傷一夥頓時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局麵,他們九個人原本有著完整的建製和壓倒性的超強戰鬥力。可是自打程二舅衝出大院,雙方開戰之後戰局的發展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夏秋惱還沒動手就被對方嚇痿了、現如今己方兩人中槍、三人中箭,西村無傷自己也斷了半隻手掌。
西村無傷一時沒搞清楚這場明明可以穩勝的仗是怎麼被這些豬一樣的隊友打成這樣的!而梁隊這記精準的黑槍卻也由此變成了瓦解西村無傷全夥信心的最後一支稻草。
西村無傷才不願死在這裏,他隻得下了一道極其丟臉的命令:“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