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隊見小可好好的聊著天竟然走了神,他笑了笑便轉而和程爸說:“小程,當年在戰場上我的肺被子彈打穿了,是你冒死背著我突出了衝圍。當時我本以為自己定然活不了多久的,沒想到我硬挺了二十多年沒什麼大礙;你卻坐在輪椅上這麼久都沒能站起來。”
程爸頗為感慨,和老戰友談論起了在部隊中的往昔經曆,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倆正如小可這般年紀。
“唉!程叔和梁隊長為國效力、建功立業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青人,跟他們比起來,我們這代人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太嬌貴了點?”小可從兩人的對話中漸漸得知他們當年參軍以後一起服役的部隊被調到南方邊境作戰過,那支部隊屬於北方軍區的一個野戰軍。
程爸對小可說:“我們當年的老上級你和他的女兒還認識呢,那人就是楊嬌的父親。”
“他?”小可點頭道:“喔,原來文聯的楊副主席和你們也是老相識。”
“怎麼,你和他見過嗎?”程爸問。
小可回答說:“見過!楊叔叔這人很仗義,他還幫過我很多忙呢。原本你們都是在同一支部隊裏成長起來的,難怪都是這樣急人之難的性格。”小可回思起楊芒鋒其人,深知其軍旅生涯帶給他的那份霸氣並非與生俱來的,唯有帶過兵、打過硬仗的將軍才能深得這種氣度的精髓,他說:“楊叔叔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其實那都是假象,我曾見過他和人動武,那身手……”
“連長……喔,我叫慣了,”梁隊說:“就是你楊叔叔,當時他的拳腳功夫在我們團那是無人不服。他當年那才叫英姿颯爽、威武豪邁,我們都以能跟著他作戰為傲,我們這個連隊被同弟連隊叫作“答案”,意思就是說我們能解決所有讓別人頭疼的問題。這支隊伍是全團、乃至全軍戰鬥力最強的連隊。
後來我們退了伍,連長又組建起了全軍最精銳的特種部隊,他在軍中樹立了很高的威信,不過連長後來也主動申請了轉業,畢竟那邊山頭林立、水太深。對了,他現在還喝酒嗎?以前我們老哥兒幾個常常違背軍令偷偷的喝個大醉。”
“他現在也喝,不過隻能偷偷的喝幾口。”小可笑道:“就楊壯士,呃……楊嬌那副脾氣,管老爹跟管老公似的,楊叔叔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啊,你們老戰友真該聚在一起狂飲一頓,氣死楊嬌那個瘋丫頭。”
程爸說:“我和連長也是自打雙雙和嬌嬌在同一所學校念書之後才聯係上的。我怕老兄弟們見了我這副模樣會心疼,當年那一百多個兄弟共赴戰場,其中三十多人把生命捐獻給了邊疆那方土地,剩下這些人二十多年來分散到了全國各地,我們很難再有機會聚到一起喝酒嘍!”
梁隊代程爸問了小可一個問題:“你和嬌嬌她爸都見過了,你們兩家人走動得挺近啊?”他見小可眼珠滴溜轉正自思索著,便直白的問道:“你覺得程雙和楊嬌這兩個姑娘裏哪一個和你的脾氣、愛好更合得來?”
“啊?”小可覺得在長輩麵前討論這一話題很尷尬,他本想避重就輕叉開話題的,然而梁隊卻摸透了他的脾氣直來直去的擊中了要害,他隻能不再保留,將真實的心意回答了出來:
“我和她們倆都很說得來,她倆就像我的同桌一樣,班級裏總是要調座位的,換成一個什麼個性的同桌由不得自己,她們各有各的好,我們相處起來都很歡樂;也共同經曆過很多難忘的事,說句厚顏的話,我們三個曾一同處理過一樁很棘手的案子,其間曾共曆過生死,也算得上是戰友了。”
梁隊歎道:“恩!戰友情,沒用後背替戰友擋過槍的人很難理解這份情意。”
“你總把這些話掛在嘴邊多矯情啊,大梁?當年換作另一個戰友,也一樣會選擇和你同生共死的。”程爸說:“正因為我知道你這人重情義,所以你要留下來我連個屁都沒放,就知道誰也攔不住你守著戰友的決心。”
“滾蛋!”梁隊回道:“說得咱倆就像斷背似的,哈哈!”
梁隊爽朗的笑過之後眉頭一緊,臉上卻又罩上了一層陰雲,他沉聲說:“咱們老哥們兒難得能找個清靜處聊上一會兒,打一早上我進村開始就被你那大舅哥給纏上了,這老哥可真夠難纏的,說來也怪,他怎麼沒派人跟著咱們,就不怕我背上你跑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