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幫程雙出了個主意把那隻扳手製做成一支火把,他在扳手上緊緊纏縛了厚厚的布帛並用汽油浸透了它們,他將這支可以移動的火源交還到程雙手上時還提醒她說:“點著它以後你千萬要小心些,火頭別直上直下的正對著自己身子,免得滴落的油先把你自己給焚了,這種高智商的猛獸最喜歡吃的點心就是活烤美女。”他的冷笑話嚇得程雙又冷又怕,她氣不過又沒有小可嘴損,情急之下她隻得狠狠的掐了小可一把出氣。
那隻怪獸離得如此之近小可便不敢留下程雙獨自一個人在火堆旁邊了,虧得他今晚砍回來的灌木看起來更細卻比鬆枝經燒得多,憑借這堆木材的火力他們的篝火勉強挺到了天傍亮還被熄滅。此時小可才後怕起來,心說幸虧前一夜吃過虧長了個記性,如果今夜當著這怪獸的麵自己這邊的火堆卻後繼無力沒得燒了那該怎麼辦?他們僅剩下的可燃物隻不過就那幾升汽油而已,一直向火中填汽油又能燒多久?如果分出一人去砍柴落了單則太過危險;兩人抱團行動的話遠離了火源那野獸仍然不會跟他倆客氣。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他們終於能夠看清那隻在池水中泡了一夜的怪獸,小可隻覺得答案是這樣莫名的諷刺,原來令狼群怕到幾近崩潰的天敵竟然也是一隻狼——一隻個頭大得出奇的獨狼。它的外表有著與科幻電影中虛構出的那種人狼很相近的形態,從它發達的後腿肌肉中推測它人立起來應該不成問題。
這隻渾身肌肉虯結的巨狼原本半漂浮在溫泉中閉著眼睛美美的享著清福,當日頭衝破地平線以後它側頭看了看和它對峙了一整夜的敵手,雖然那團篝火已經熄滅,然而在岸上等了它一整夜的對手們仍然意誌堅定,隨時準備與它殊死一戰。它的麵貌凶殘可怖,而它審時度勢的狡滑勁兒更不在它的戰鬥力之下。這隻巨狼並沒有立即與之一拚的打算,在它眼中這些生命都是它未來數天的食物而已,它會留著他們慢慢折磨,之後逐個的吃掉。
它從溫泉的另一側爬出水麵,到達對岸以後狠狠的抖了幾抖身上的水珠,此時小可和程雙才真正的看清了它的尊容全貌,這隻獨狼的身型就像一隻加大版而且被剃去了頸圈鬃毛的成年雄獅子,它的體重保守保計也要比最強壯的西伯利亞虎還重,沒有半噸也少不過八百斤去。陸生食肉動物中唯獨可以和它一較體型的也隻有成年雄性北極熊了。
它似乎受了傷,雖然身上全無血跡,然而它轉身緩緩踱著方步離開時卻明顯能看出它的右側前肢動作並不順暢自然,那條腿每次著地時它的頭都會隨著那不夠強勁的支撐而向前方探出。
望著它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小可幹笑了一聲說:“這家夥還挺會享受的,在溫泉裏泡了一宿也不怕虛脫!爬出池子才知道難受了吧?”
程雙望著它的身影直犯愣,直過了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隻異常強壯的肌肉狼才是攻擊越野車、咬死人的真凶。”
那三條郊狼都在近親強壯身形的比對之下自卑的打了蔫,小可和程雙上前到溫泉中探看了一番:隻見水池裏飄著數段暗紅色的絮狀物和皮膚組織,它大概流了很多血,隻不過不斷湧出和蒸騰發散到四周的泉水流動性很強,那些血水都隨著熱泉蒸騰而出了所以並不明顯。
小可疑惑的說:“這貨下山究竟是衝著吃咱們來的;還是單單隻為了泡溫泉而已呢?它受的是什麼傷?該不會這隻龐然大物在攻擊越野車的時候前肢被玻璃劃破了皮才用溫泉浴療傷的吧?”
程雙很肯定的反駁說:“不!它受的應該是槍傷。是昨晚在山頂開槍的人打傷了它,從那槍聲的距離來推算,它就是在被槍打傷了十幾分鍾之後逃到溫泉這裏來的。”
“這麼大個頭的東西還會怕槍嗎?想搞死它就算不使用重機槍也得上狙擊甩它一槍吧?”
程雙說:“咱們還是繼續探討昨晚聽到的槍聲吧。霰彈槍這種武器發出的子彈分散因而穿透力不足,但是人類在近距離之內挨這麼一下子估計總會被轟透半扇身體的,就算是強壯如此狼的龐然大物也不可能無視它的威力。霰彈槍的殺傷範圍較寬,被打中以後會出現錐形擴散麵,受體表麵會呈現蜂窩狀外傷,直接與彈片接觸的皮肉簡直慘不忍賭。就算內髒有幸沒被散裂開的彈藥切碎,嚴重的外傷還是躲不過的,你瞧瞧水中這些碎表皮和絮狀真皮組織,或許就是被它重新生長出的組織替換下來的。”
“喔!原來霰彈槍還可以當便攜式絞肉機用?”小可忽然滿是疑慮的低語道:“放槍的會是什麼人呢?打狼這種職業現在很賺錢嗎?不,他們一定不會是職業獵手。他們既然能帶著這玩意在身,定然就是衝著進山有備而來的,他們和越野車裏遇險逃走的會不會是同一夥人?可是那樣就更說不通了啊,他們被咬死了一個人過了一整天才想起來開槍?這……這後知後覺的有些過了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