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這是在選官呢?“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你這想法當真天馬行空很有創意。”小可代大表姐和他辯論道:“我和這三個劫匪並不認識啊,難道相互還會留手不成,你見過隻和對方切磋卻動了刀子的嗎?”
大表姐道:“穀雨,這人的確很有兩下子,我親自和他交過手,我作出的判斷你也不相信嗎?”眾人聽說大表姐和小可交過手都唏噓著低聲交流起來,他們都知道她在小一輩中的武力當屬頭一號。雖然真刀真槍搏命她吃了性別的虧不見得能贏;然而單純以武技和借助形象上的迷惑力她完全有能力於實戰中放倒體身優勢超出她很多的壯漢。
大表哥終於激得小可嘲笑了那三名劫匪的武藝,他幾次三番的挑撥小可與族人在武藝上的爭端終於引起了族長的不滿,族長很關心兩人交手的戰果便急著問女兒道:“小潔,你沒傷到這小夥子吧?”
“爸,這位小兄弟的確很有些手段。”夏潔麵上無光的回答說:“我存心偷襲他結果反到傷了自己的腳踝,這還是他手下留了情的,不信你們問這哥仨。”
那哥仨都滿臉羞愧的點了點頭,他們想起大小姐和小可對敵時激情四射的換招,隻覺得小可對她留的情麵多少和動情激素有關。
大表哥哼了一聲說:“這小子並沒比我強壯多少,他能打過大姐你嗎?我還聽說你們倆是一起騎摩托車回的村,你們看起來到是挺熟的!嗬嗬。”
小可想說:“你這大堂姐是什麼人你們這些同輩還不清楚?”隻是這種有損夏潔品形的話他不好說出口,小可隻得放棄了這極有利的證據歎道:“我突然理解了古時大家族為什麼要有族長這一職務,在這個眾口爍金的大宗族裏若是遇上胡攪蠻纏的人而無法反證對方的謬論之時,法律管不了的隻能依靠儒家那一套才行,族裏有個一言九鼎的人說一句誰也不敢反駁的話比大家沒完沒了各講各的道理要省時、省力又省腦得多!”
這幾句和之前話題完全不搭調的話雖然有理卻明顯不是在誇族長。程雙無奈的瞥了小可一眼,很想再“誇”他一句嘴賤!
族長笑嗬嗬的說:“小夥子你說的很對,高壓比公理更有管控力。我當了二十年族長,憑的全是強權而非處事公平,我是講道理的人嗎?管理偌大的家族若是全憑言語德行,恐怕這族長之位傳不過兩代就不會再有人聽從族長的話。”族長的聲色越發嚴厲起來,他冷言冷語的說:“你應該還不清楚外人私闖我族祠堂要受到何種刑罰的吧?雙雙長年不在桃源穀居住所以並不懂這規矩,她這次答應陪你來是害了你啊。”
族長對待族人向來隨和,然而眾人都清楚他對外人卻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凶狠無情。他信守著這種外緊內寬的政策是因為早年間社會混亂之時他曾帶領族人和其他村落的數夥“進步”青年打過幾次極為凶惡慘烈的架,那幾次爭鬥與其說是打架還不如“械鬥”一詞形象。因為那幾次械鬥這才保住了桃源穀使得這千年家族沒在動蕩的社會洪流中被衝跨。那時候他還沒當上族長,然而少年時的往事卻在他心裏留下了極深的烙印,使得他在當上族長以後養成了對外強勢而不肯讓步的強硬行事風格。
小可和程雙已然挑明了情侶關係,日後他和程雙若是成了婚就算是夏家的外甥女婿了,然而族長對小可這個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小輩卻親熱不起來;小可明擺著是和他兒子爭搶程雙的競爭者,雖然他一眼就看得出來小可樣樣兒都比他那寶貝兒子強得多;然而立場決定好惡,換做另一位父親在場也會替兒子著急而想出一把力的;而且小可和他的大女兒還打過一架並且占了上風,不論從哪方麵考慮小可都不可能會招他待見的。
小可慨歎道:“當女兒的偷襲我;做父親的又要用族規懲處我,你們倆真是一對親父女!一個說是對同村人負責;一個又拿出維護族規的理由。不過都是護短罷了!”小可雖然在和族長爭辯,然而他在潛意識裏卻很理解族長:越是身處高位的霸主越沒有安全感,所以就會越發敏感的不斷使用高壓和強權遏製潛在敵人;而在野的敵人於危急中卻會不斷迸發出發展和變強的動力,從而使得雙方在競爭中變向推動著整個大環境的進步。
“護短?為了保護我的族人不被任何外來力量威脅到生存安全我就算護短又怎樣了?”族長說:“七十年前倭國侵入我華夏之時我們夏家曾經被倭國軍隊入侵而幾乎滅了族。那次危機其實是因為親兄弟爭奪族長之位而引出了其中一方出走的結果。”
族長講這幾句話的時候卻沒理會小可,而是將目光集中在兒子與侄兒之前反複徘徊,他繼續說:“誰想到那出走的夏家不肖子孫竟引來了倭國部隊幫助他奪嫡,幸虧全族兄弟齊心合力、各個奮勇死戰,這才以半村青壯年的生命換回了桃源穀依舊平靜的今天。這件往事傳到你們這一代幾乎無人得知了,今天我當眾提起這樁往事實屬對先輩們的不敬,然而身為族長我有義務讓大家都記住這血的教訓。你們這些小兒輩們都要引以為誡:其實競爭並沒有錯,公平而激烈的競爭對我們夏家的壯大反而是件好事;但是所有的競爭都要有一個明確的前題——那就是要維護住內部的團結。任何試圖分裂全族的人都是我們夏家人的公敵,誰又能預料到自己一招不慎會給全族帶來多麼毀滅性的災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