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賭局(上)(3 / 3)

生活同樣發生巨變的還有孫副行長的合夥人段律師,他一直以孫副行長為衣食父母,但孫副行長早有了與之斷交換一個更便宜的“傀儡”的打算,隻因沒找到鬧掰的合理借口孫副行長才遲遲沒下手。孫副行長在把段律師踹開之後不久他就倒台了,這段律師反而因此沒被對方牽連進去。

接替孫副行長的新行長和段律師有著十數年的深交,段律師的未非但不會比過去灰暗,極有可能會有更多的建樹。他過後念起慧姐的好來,以後就算和慧姐不再是情-人,終究還是朋友的,於是他介紹了幾位圈裏的朋友給這對母子認識,其中就有這賭場的一位管理者,對方竟然在那經理身上發現了閃光點:原來這經理自少年起就在歌廳長大,數年來他從幾個頗有些千數的客戶處學得了幾手好功夫,而後多年裏他苦心鑽研之下竟然頗有些獨創的心得。

於是在那管理者和幾位有這賭場股份的大亨引薦之下這對母子得到了該賭場莊家的認可,莊家在起用了那經理之後幹脆把場子搬到了他的複印社來,這複印社每天白天照常營業,晚間則成了全市最大的賭場之一。

小可原以為慧姐隻不過是把場子租出去收個服務費什麼的,當他看到慧姐的兒子不再當歌廳經理而作起了賭場的荷官之時小可才徹底服了這對越活越沒節操的母子。但想想也對,與其讓這經理去坑蒙那些初來省城的無知青年;還不如由他去忽悠這些有的是閑錢肆意濫賭的富家子弟們。

姚偉向小可和楊嬌介紹說這開場子的是個從不露麵的人物,那莊家任憑誰贏了他都要抽百分之二十的紅利,莊家的原則是:你輸了不給錢我替對方找你,他贏了不分紅利給我我也找他去。人家敢開賭場的定然各種手段都玩得通,也罩得住。

在場的人有很多是高官、富商家裏的兒女——是“兒女”而不隻是“兒子”,有些女人比男人賭性還強,畢竟這個陰勝陽衰的世界太瘋狂。楊嬌果然如姚偉所說的認識其中著實不少的人,當姚偉下場開賭了以後楊嬌時不時的就會指著某個人在小可耳邊低聲說起她五歲之時曾和那個小女孩兒一塊撒尿和過泥;六歲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強吻過她因而被姚偉揍過……

小可聽到的那些有損楊嬌形象的事情多了便忍不住說:“咱們當真是兩個世界的人啊楊壯士,過去我還在可憐你小時候竟然沒參加過植樹節挖坑埋樹苗的活動;過去我冤枉了你以為你的童年定然全是空白的,原來你們這些官二代玩的都是這些調調?”

楊嬌反唇相譏道:“誰家小孩子都是這樣長大的,什麼這二代那二代,我怎麼覺得你的童年才是空白呢?”

她說得沒錯,小可在十歲以前一直被那“感官超常症”嚴重困擾著,他的童年才真的是一段殘缺的記憶。他被楊嬌說中了心事正有些鬱鬱,迎麵竟然遇上了一個熟人,小可定睛一看才認出對方是菜菜子,小可和她因為孫副行長的原因而沒什麼話可說,因為認識便相互點了點頭。

楊嬌於是犯起愣來,她難以相信在這賭場裏竟然會有與小可相熟的人,這太出乎楊嬌的意料了,她見那與小可錯身而過的女人成熟而嫵媚,說不出的風塵妖嬈。於是她不滿的問小可:“你小子背地裏沒少幹壞事吧,這樣的人你也認識?”

“她?她是孫副行長家的小三啊!”小可指著菜菜子的背影回答道。

姚偉原本說過的要帶楊嬌在朋友麵前顯擺一番的話早就被他忘到了腦後,被姚偉晾在場子中的小可和楊嬌待在這場合裏各自都感到無所適事,於是小可和楊嬌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他閑來無事便講起了和孫副行長初見那天自己與慧姐母子還有這菜菜子之間的小故事;而菜菜子曾在孫副行長家裏色誘過他的事小可自然沒提出來,畢竟論起施展色誘術來菜菜子的手段在楊嬌麵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楊嬌聽說菜菜子曾多次回護過小可之後頓時對她大生好感,楊嬌望著正在專注看著手裏紙牌的菜菜子搖頭歎息道:“她的賭性還挺大?其實她把自己交給孫副行長那樣的人就是在賭博,她是在用青春賭明天,她最終贏得了什麼?隻不過是那些沒能被警方查出來的錢財而已。”

兩人閑聊了好長時間也沒見姚偉回來,於是他們到場中最熱鬧的賭桌旁去找姚偉想要拉他走。他們這才發現姚偉這個死心眼的家夥今天手氣相當不順,他在短短半個小時裏已經輸了三十萬,這小子非但不肯撤下來反而越玩越大,結果又輸了很多錢。

幾個與他相識的人紛紛勸姚偉改天再來找回場子,他卻咬牙切齒的一副玩命也要贏回來的架勢,小可勸了他幾句姚偉非但不聽反而於情緒極糟之下罵了小可兩句。

楊嬌正要發火替小可收拾姚偉一頓,小可卻笑笑將她拉到了一旁道:“別跟他一般計較。人都是好賭的,一但這不知道放棄、不懂得收手的賭性來了勁兒,誰都不可能攔得住他的,唯有他自己撞了一頭包才能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