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門接話員的回複和程雙不卑不亢的態度使得這位副局長越發捉摸不清這姑娘的底係,他仔細翻看著程雙的工作證試探的問她:“小同誌,你是哪個部門的?”
“對不起局長,這是機密,無可奉告!”程雙的話令那副局長更堅定了她大有來頭的判斷,那神秘部門既然承認了小可的線人身份,他隻得爽快的簽署了對小可的釋放令。
隻不過他裝作很為難的故意刁難說:“其餘的人你總不能一並保出去吧?難不成咱們公安戰線需要這麼多協同辦案的內線才能破案?小同誌,今天的事我總要給上頭和下屬們一個交待,你這就帶上他走吧。”那局長不待程雙多說就把她的證件和釋放令一同推到桌子對麵埋頭繼續工作起來。
那隊長對小可恨得牙根直癢癢。他心想:等到這小子被放出去之後恐怕再難找到機會收拾他,而這牽連甚廣的重傷害案件事發在孫行長身上,現在不趁著公安和財政雙方高層都極度重視此案的機會盡早收拾他兩下豈不是要錯過這僅有的時機?
於是那隊長半開玩笑似的衝小可笑道:“行啊,小子?連我們公安係統的女警花都被你拿下了?這還顛顛的替你說情呢!”他和程雙都是公安係統的,他這樣亂嚼舌頭實在有點過了分,他身旁那幾名警員此次都沒隨著他同聲分享這玩笑之中的歡樂。
“我當真是警方內線,人家替我說情是因為我積極配合警方工作、做的都是對社會有貢獻的事。”小可的話已經擺明了是在指摘那刑警隊長是個社會蛀蟲了。
這隊長平日裏性情狂暴了些、因為權力日盛為人也蠻橫得很。但是他向來自詡為公安戰線上的一條好漢,小可如此瞧不起他的話令他非常惱火,這隊長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肯置信的道:“她未必是公事公辦的吧?證件是真的;上頭有命令要保你可未必不會摻假!她是李逵還是李鬼,待一會兒就知道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程雙返回拘留室的路上,那原本裝作繼續辦公的副局長已經聯係上了他的直屬上級——任何部門的權威當遭受到挑釁之時都不可能一聲不吭的任憑對方在脖子上拉屎,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
不一會兒那隊長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副局長雖然聲音放得很低,隻不過小可仍然聽得分明:那副局長告知刑警隊長說他已經敷衍住了那女警單獨簽署了釋放小可的命令,他囑咐那刑警隊長等這被忽悠住的女警回到拘留室時見了釋放令不要放人,而且要先控製住她,將她和小可的六個手下以及那打人的姑娘關在一處,那副局長還要等上頭的反應再作決定呢。
小可心說你們這是在玩陰的。難道連程熊貓這樣大有來頭的人你們也敢擅動?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老子今天偏要猛龍過江,非得帶走於君、程熊貓和我的兄弟們不可,擋我者死!
程雙搖著頭黯然回到這廳室之中,她低聲對小可說:“他們隻肯放你走。”
“程熊貓!”小可衝程雙擠了擠眼並拉長了聲音說:“恐怕你自己也走不成嘍!”
程雙在回到這廳室之前已經和李莉通報了該事件的具體細節,李莉回複說一定會幫助小可渡過此劫,他曾在“古洞次聲波”事件中為特事小組出過很大的力,“組織”不會見死不救的,李莉同時交待程雙凡事都要忍讓並保持行動能力,盡力拖延住時間。
李莉已經猜測到對方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人的,為防生變她決定親自從京師趕回省城一趟以保下程雙和小可來。
程雙是個聰明人,當小可用那種他從未使用過的口吻提醒程雙之時,她立即會意了那副局長差遣她回來的深意。隻見那隊長一使眼見,兩名警員就上前伸手來拉程雙,她本能的向後讓開並擺出防禦姿勢。程雙絕不容這些不明真相的家夥把自己也逮進去,如果她失去了自主權而難以和特事小組繼續聯絡以反應最新情況,這個案子極有可能在對方這一夥人的封閉行事中成為一起冤假錯案。
她非常清楚:從史於君打了孫副行長、直到程雙自稱小可是警方線人而要求放人的全過程中己方雖然有很多不是,但事情鬧大了對方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殺人滅口並在事後將所有證據都毀滅而將這場小矛盾掩飾成一場攻擊警局的事件。在現今紛亂的國際環境薰染之下這類事件是很敏感的,就算特事小組的組員介入其中最後恐怕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而眼看著涉事之人都被正法。既然深陷其中並掌握著己方一幹人等的生死,於是程雙堅定的握緊了拳頭決心以力相搏,不容對方放肆越過公正執法的紅線一步。
“喲嗬!你還敢拒捕?”那隊長見狀對身邊的警員怒道:“上,抓住她!”
距那隊長不遠的小可突然一個轉身欺近他的身旁並伸出雙手拍了拍那隊長說:“你個大男人跟一姑娘來什麼勁?正主兒就在你身邊呢老哥!”